「等一下道長,我有一樣東西想要給你。」
孟簪買的玉佩就放在梳妝檯上,然而那本該送給小師弟的玉佩此刻還安靜地躺在原位上,反倒是那白送的玉佩不翼而飛了。
孟簪:……
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孟簪思索著要是小師弟沒醒,趁著這個點,她偷偷把玉佩掉個包的概率有多少。
然而,大清早小師弟就被劍宗的人叫走了。
孟簪打了個哈欠下樓,有些意外看到坐在樓下慢條斯理吃著早飯的北冥凌,「你怎麼沒去?」
北冥凌攤了攤手,看不出半點遺憾,反而還有些喜上眉梢的意味,「被宋兄給打敗了。沒辦法,人劍宗看不上我。」
倒也不是多出乎意料,因為在孟簪心中,北冥凌和宋故封的勝率大概就是對半開。北冥凌勝在出奇的身法和詭譎的招式,而宋故封勝在穩,只要不出意外,宋故封就是穩勝。
「周師兄,如果小師弟被劍宗的人選上了,那麼他還會和我們一起回無花宗嗎?」孟簪咬著筷子,有些苦惱地朝周銘問道。
周銘蹙眉,「不好說。但是一旦去了劍宗,大概率應該是不會回了,等小師弟回來我問問他。」
話音剛落,本來門可羅雀的大廳逐漸變得熱鬧起來。
烏泱泱的人群里,孟簪一眼便看到了小師弟。
少年今日一身雪白錦貴華袍,青絲玉帶,髮絲半束整個人溫潤而克己守禮,宛若春日裡沐浴著微光的梨花,唇角帶著禮貌溫和的笑。
在他身旁站著的是一位年歲差不多的矜貴公子,此刻謝赴星耐心地聽著對面那人講話,臉上沒有半點不耐。最惹孟簪眼的大概就是那小師弟腰帶上掛著的玉佩,可見的劣質。但由於少年氣質斐然,所以連帶著讓這塊玉佩也變得有些高貴起來。
人靠衣裝,馬靠鞍。
劣質的玉佩靠臉撐。
孟簪盯著看久了,還真得有一種這門口免費送的玉佩實際上是用正宗翡翠精細雕刻而成的某件貴重物品,而自己很幸運淘到了的錯覺。
隨著兩人走近,孟簪逐漸可以聽清兩人的對話。
「溫年,你這玉佩是哪裡買的?」
溫年是小師弟的小字。
少年沒說話,但臉上直白白地寫著兩字,有事?
「我怎麼覺著跟酒樓不遠處清倉大甩賣白送的玉佩很像。」傅存手指比八抵著下巴,他是了解謝赴星的,這人平日裡吃穿用住都是最好,雖然過得好但是沒有公子病。謝赴星手頭不缺錢,但應當也不會有如此廉價的東西。
少年沒有半點猶豫地出聲維護,「定然不同,我這塊是我師姐送我的。」
孟簪默默抹淚,實際上是一樣的小師弟。
「師姐!你那個上了比斗台只會哇哇亂叫,亂跑的那位師姐?」傅存驚呼出聲,格外的不可置信,仿佛是聽見了一個多麼不可思議而荒謬的事情。
「我師姐不是你口中所說的這種人。」眼見謝赴星笑容瞬間消失了,傅存趕忙認栽哄道,「好好好,你師姐不是,是我老眼昏花誤會了。」
孟簪本來就愧疚,聽到小師弟這般不由分說維護自己的姿態更是感動到淚流滿面,心裡暗暗許諾,以後要是有錢了定然不會虧待小師弟,但是眼下,她覺得為了避免尷尬,還是裝作什麼都沒發生比較好。
而同樣聽清全程的周銘便是另外一番心思了。
孟簪送的玉佩!?
完了完了,這回小師弟是要陷入溫柔鄉了。都怪周銘沒能力讓小師弟在碰到孟簪這女子之前讓他多談幾個女朋友。這回一失足,就失足個大的。
在周銘心裡,謝赴星的形象已經和那些為愛墮魔的戀愛腦一般無二了,鐵鐵的失足少年。
這不,謝赴星剛回來就被周銘抓走了。
謝赴星抿唇,無奈地接受著周銘審問犯人般的拷問。
「你這玉佩哪裡來的?」
「孟簪還有這錢給你?」
奪命二連問後,周銘眼睛一眯,清了清嗓子,話鋒一轉,「對了妙音仙子那件事聽說黃了?」
「……」
謝赴星一臉困惑,「妙音仙子是誰?」
周銘安靜了晌,「你昨日晚上不是赴她宴了嗎?你連她的美名妙音仙子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