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孟簪是破曉國公主已經成為定局,北冥凌順著這個,問出了個很致命的問題,「你當過公主嗎?」
北冥凌雖然不問朝權,但是憑藉他現在的了解,這破曉國的公主在這裡顯然是等同於皇帝般的存在,不是新手小白就可以簡單上路的,朝堂勾心鬥角可不是那麼好應付的,何況破曉國人才濟濟,未必會聽一個築基都不到的女子的話。
強者為尊,這句話到哪裡都不會過時。
但孟簪好像並沒有如北冥凌一般擔憂,而是不緊不慢地反問了句,「你當過嗎?」
北冥凌下意識反駁道:「我是男的!」
「哦。那你當過嗎?」
「沒有。」北冥凌別說是公主了,就算是太子扔給他當,他都不稀罕,這種權力的遊戲他並不在乎。
「我也沒有。」孟簪這回倒是坦蕩承認。在方才的談話里,孟簪從宋故封了解到了這位破曉國公主的故事。
這位公主是破曉國開國皇帝的女兒——永安公主。
這是那位皇帝第一個女兒,也是唯一一個女兒。因為在永安公主三歲那年,父親便去世了,戰死沙場。年僅三歲的永安公主作為唯一繼承人繼位,成為了這破曉國的第一位女皇。
這位公主在百年前隕落後,破曉國便一直處於無主的狀態之中,直到,孟簪被捉過來,一大堆人告訴她,她就是這位公主的轉世。
無論因為什麼,孟簪不在乎道,「他們願意對我好,我覺得挺好的。」
「但是無理由的好必然是有代價的。」這話是北冥凌說出來的這點倒是讓孟簪眉頭一挑,她點頭,頗為讚賞道,「所以在她們放棄我之前,我要多享受幾天。」
「柳姑娘,你確定嗎?」苗昊蹙眉,也是好心奉勸道,「他們這樣必定有所圖謀,心懷不軌。」在苗昊看來,這公主認得本來就是頗為隨便,都不知是通過什麼方式辨認出來的,要是認錯了,這一朝天堂墜落牢獄可是極其痛苦的。
「好啦,我心裡都有數的。請諸位先住下吧。」孟簪心裡拎得清很,這破曉國認自己為公主的背後一定存在目的。
孟簪不是不明白,身份於她而言是把雙刃劍,倘若利用的好了,便是幫助她找到尋魂燈的踏腳石,畢竟身為破曉國公主在自己王國內尋找東西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所以在這段還不至於威脅到她生命的時間裡,她還是願意奉陪這些人玩玩的。
謝赴星從方才開始臉色就不太好看,他抿著唇,在幾人談話之時,掃視了一圈周圍,依然沒找到讓他難受的元兇。
「你怎麼了?」是一旁的苗昊先發現了謝赴星的異常,這樣熱的天氣,謝赴星的臉色白得嚇人,倒是讓苗昊有些擔憂地問道。
「沒什麼。」謝赴星及時調整好狀態,勉強地笑了笑,「可能是方才用劍的時候,靈力有些紊亂不穩。」
謝赴星剛踏入金丹不久,這樣的理由倒也正常。
只是謝赴星心裡確信,這裡定然是有不對的地方,所以才會讓他簡單維持人形都有些困難。
「房間。」
「嗯?」孟簪瞧著少年乖巧單純的樣子,剛想發難,便聽對方一字一句、字正腔圓地喚了句,「師姐。」
看著少年藏著倔強的黑眸,孟簪怔了一瞬。
過往的記憶剎那間蜂擁而來。
第26章
他渾身緊繃地像根弓
不周山,趕路人。
孟簪擦拭著額頭的汗,看了眼身後拄著拐杖,走路慢慢悠悠的小瞎子,他雖然看不見周遭但是每一步階梯都踏得穩當,這一路走得孟簪大汗淋漓,但是在他身上倒是看不出來半點的疲倦之色,衣服還是今朝那件,沒染半點汗水,脊背挺直,不像爬山,倒是像來巡山的。
「不周山那麼高,你爬不上去的。」
每年來不周
山尋釁滋事的人不少,可好多人沒有爬上山就選擇放棄了。無他,不周山太高了,望不見盡頭的階梯便讓人覺得絕望。
「我看得見的人都沒放棄,你看不見又有何懼?」孟簪在謝赴星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摸了摸對方的頭,笑眯眯道,「你說我爬不上去,那我就爬上去給你看。」
謝赴星最討厭這人總是一副長輩的姿態,此刻跟只戒備的小獸一般冷冷道,「不要摸我頭,你爬不爬得上與我何干。」要不是這人說不周山上有免費的齋飯可以吃,謝赴星才不願與孟簪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