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飛度見他不說話,心情也有些低落,眼見他的身體越來越差,他卻什麼都做不了。他回憶著一路走來發生的所有事情,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柳晤言被他扶了起來,改為面對面地坐著。
凌飛度猛地湊了過來,吻住柳晤言的嘴唇,伸出舌頭將他的嘴唇里里外外舔了一遍。
柳晤言不明白他在幹什麼,反正都要死了,他決定順從一下自己的心。在凌飛度埋頭狂舔的時候,他的舌頭輕輕地勾住了凌飛度的舌頭。頓了頓,用力地吮吸了起來。
凌飛度完全愣住了,他只是覺得應該是柳晤言的血,激發了他體內的法術,所以才舔的他。現在是什麼情況?!
柳晤言見他突然停住不動了,感到好笑,不禁雙手捧住了他的臉,加深了力道。親吻間,手慢慢地游移到了凌飛度的耳朵,他輕輕摸了摸,最終來到了凌飛度的脖子。
他一邊摩挲著凌飛度的脖子一邊在凌飛度的口中侵城掠地,感受到凌飛度的呼吸越來越亂,凌飛度的雙手開始無序地亂摸,他狠狠地吮了一口,之後放開了凌飛度。
柳晤言蒼白的唇,出現了一抹艷色,他挑挑眉道:「小凌,你摸哪呢?」
凌飛度感覺眼前一片片的煙花炸開,他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眼神閃躲,不敢看柳晤言。
柳晤言看他一副鴕鳥的樣子,剛想開口笑他,卻感覺胸口一陣劇痛,他捂住心臟,鮮血不受控制地從他的唇邊湧出。他抖了抖,身體直直地往地上倒去。
「柳晤言!」凌飛度趕緊抱住他,看著他唇邊潺潺地鮮血,他伸出舌頭舔了一口。死馬當活馬醫吧!
凌飛度感受著體內的靈力,對就是靈力!但是,那抹靈力只是曇花一現,馬上就消失了。凌飛度焦急地想大喊大叫,可是這裡除了柳晤言,一個人也沒有。
他望著柳晤言,突然想到了什麼,拿出柳晤言之前給他的那把刀,想也不想地往自己手腕上劃了一刀。
既然他喝了柳晤言的血有用,那麼柳晤言喝他的血應該也是一樣的效果!他把汨汨流著血的手腕塞進了柳晤言的嘴裡。隨著他的鮮血流進柳晤言的身體裡,奇蹟一般的,柳晤言的情況漸漸穩定了下來,唇邊的鮮血也不再流了。
凌飛度鬆了口氣,只要自己還活著,柳晤言是不是就不會死?望著柳晤言失去意識的臉,凌飛度下定了決心。
待柳晤言再次醒來時,眼前的陰霾消失不見了,他動了動四肢,雖然還是感覺沒什麼力氣,但總算是可以自由活動了。他轉頭看向躺在旁邊的凌飛度,只見他那恢復了紅潤的臉,不知道為何又變得蒼白了幾分。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氣,仿佛在預示著什麼。
柳晤言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他猛地掀開凌飛度的衣袖,果然看見了他手腕上用布條包紮著的傷口。柳晤言的心情現在很複雜,他一方面感謝凌飛度的所作所為讓他活下去,一方面又清楚地知道,這樣下去,他們倆都得死。
真是一段孽緣啊,他忍不住想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他們會出現在這裡?他一直盯著凌飛度的睡臉,靜靜地看著他,好像看一次少一次一般。
或許他應該直接自盡?可他還想活著,他才第一次感覺到這種喜歡一個人的心情,是的,他就是知道這是第一次,因為這個傻瓜。柳晤言半是無奈半是甜蜜地嘆了口氣。
不多時,凌飛度也醒了。他有點心虛,故作正經地問柳晤言道:「感覺好點了嗎?」
「嗯。」柳晤言笑著點點頭,雪白的臉好似會融化了一般。凌飛度強忍著淚意,背過身去說道:「我們這就啟程去找那狗屁大師,我不會讓你死的!」
柳晤言仍是笑,眼底卻藏著一閃而過的堅定。
半月時間忽然而過,柳晤言和凌飛度仍然在崖底,仿佛這是個與世隔絕的地方,二人僅憑著野果充飢,柳晤言不斷地發作,凌飛度的兩隻手腕都劃滿了傷口,他們倆越來越虛弱了。
就在這個時候,凌飛度突然瞥見了河邊站著一位穿著邋裡邋遢的和尚。
「是他!」凌飛度攙扶著柳晤言快步走了過去。
「大師,你已經關注我們很久了吧?」柳晤言一字一句地往外吐字,氣若遊絲。
那和尚哈哈大笑起來,搖著一把破扇子,道:「換命之術,易結難解,老衲也沒有什麼好方法,但讓你們當中一個人活,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和尚笑眯眯地盯著他們倆。
「救他!」二人的聲音同時響起,他們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都是一副不肯退讓的模樣。
凌飛度抱著一絲希望道:「大師,你是不是在考驗我們?」
和尚又笑,開口說道:「這位施主便是說笑了,老和尚哪有這個閒心呢?」
凌飛度望著虛弱的柳晤言,他狠狠一扭頭:「那麼,我們就一起死!」他阿Q般地想,在這死了說不定還能回到現代呢,就是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柳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