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事,我就要這一盞。」打個結界就好了。
凌飛度轉頭去看柳晤言,「阿言,你有沒有想要的?」
「我要這一盞兔子燈。」柳晤言眉眼彎彎,手上提著那盞兔子燈,在人群中仿佛謫仙一般。
「噗。」凌飛度笑了。
好像嫦娥仙子帶著她的玉兔。
付過錢,凌飛度指著遠處的山峰懷念道:「阿言,還記得上次我們喝酒賞月的事情嗎?」
柳晤言回想起他醉酒後咬自己虎口的模樣,笑意淺淺:「怎會不記得?我當時還被一隻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的小貓咬了一口。」
小貓?凌飛度不記得有見到過,也許是他醉了不記得了吧。
「去那裡,我們去一個沒人的地方放孔明燈,好不好。」
「嗯。」柳晤言怎麼會不依他。
腳踩著無名,萬家燈火漸漸變成點點星光,月華流落,雪撒點點,淡淡的花香沁滿了二人的心脾。
「這竟然有一株綠萼梅。」柳晤言頗為愛憐地撫摸了幾下梅花瓣。
不遠處的凌飛度掏出毛筆在孔明燈上飛快地寫著什麼,不一會兒,他興奮地向柳晤言招招手。
「阿言,今天是你的生辰,你許個願吧,就寫在這燈籠上。」
雪反射月光,為二人抹上藍色的光暈,柳晤言和凌飛度隔著半透明的孔明燈,空氣中唯餘二人的呼吸聲和毛筆在宣紙上滑動發出的呲聲。
「願家人安康,願小凌快樂。」柳晤言寫下了樸實無華的願望。
原本他是不信這些的,可重來一遭,他忍不住想求上天滿足他的小小願望。
「嗤。」凌飛度點燃了火油,兩人同時鬆了手,四目相對。
「今天來不及給你準備禮物,我改天一定給你補上!」凌飛度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阿言!生辰快樂!」凌飛度的兩隻眼睛浸滿了深切的愛意,緩緩地流到柳晤言的心間。
柳晤言望著他張張合合的嘴唇,出了神。
風穿過梅樹,發出簌簌的聲響,帶來綠梅的清香,兔子燈搖搖晃晃,兩人的影子暈暈乎乎。
不知是誰往前走了一步,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了一起,黑髮繞著黑髮,柳晤言的月白色髮帶在凌飛度耳邊摩挲,輕蹭。
柳晤言的眼神順著他的黑色長髮,到他高挺的鼻樑,圓圓的狗狗眼,瑩潤的耳垂,鋒利的下頜線,最後來到他水潤的唇。
他沒有來由地感到一陣乾渴,好似沙漠中缺水的旅人,好像乾旱已久的枯井。
「可以親你嗎?」
凌飛度腦中轟隆一聲,臉色漲紅得像燒開了的水壺。他剛剛啟唇,準備說些什麼。
柳晤言的唇就猛然壓了上來。
他先是輕輕地碰了一下凌飛度的唇,隨後順著縫隙探入,溫柔又霸道地掠奪著凌飛度口中的空氣。
凌飛度被親得五感皆失,心跳得越來越快,上氣接不下氣,整個身子都靠在了柳晤言身上,全身酥麻,軟得像一盒旺仔□□糖。
很有嚼勁、很甜。
柳晤言放開了他,凌飛度將通紅的臉埋在柳晤言的頸邊,曖昧的氣息撲在他的脖子上。
凌飛度感覺到柳晤言的胸腔微微震動,他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自己的肩膀,帶著笑意的聲音在他的頭上響起:「阿凌,可以用鼻子呼吸。」
丟死人啦!凌飛度恨恨地抓了抓柳晤言的背,試圖在他的肩頸上挖個坑跳進去。
嗯,就跳進鎖骨里去。
凌飛度臉紅紅的,腦子麻麻的。決定等空閒的時候,一定要去買幾本避火圖學習學習。
眼前紅玉一般的耳垂一直在柳晤言的眼前晃悠,讓他忍不住輕輕含了一下。
他如願以償地讓凌飛度的耳垂沾上了他的味道,滿意地笑了笑。
「你!」凌飛度像被踩中了尾巴,猛地跳開了數米。
就知道欺負我,他碎碎念道。
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蜜意,繞著風雪,繞過長街,繞進了廂房,繞緊了柳晤言。
凌飛度仿佛陷入了一隻巨大的粉紅色棉花糖里,柳晤言一隻手扶著他的後腦勺,密集的親吻落在他的臉上、肩頸上。
凌飛度感覺自己像一處忍|耐了很久的火山,滾燙的岩漿在體內流動,他急需要一處冰冷的密室將他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