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留你們留吧!我可走了,還是命要緊!」
眼看著那位長老撤了劍即將走出石室的大門,他卻突然哀叫一聲,瞬間被拉回了古逸仙的身旁,其餘的長老也不能倖免於難,純白的絲線連接著他們和古逸仙的背脊,紛紛被吊在了空中。
「老祖!你這是做什麼!」各長老們紛紛掙扎,古逸仙卻是涼薄一笑,癲狂道:「做什麼?我庇護了你們這麼久,是不是該你們還我了?!」
一瞬間,這座石室便宛如無間地獄一般,鮮血四溢,而柳晤言和凌飛度還在牆角躺著,最後一把劍正是來自玉霄宮宮主晏如之手。
他對面前的人間慘劇視若無睹,只是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盡職盡責地替古逸仙看著他們倆。
「叮!」天地間一切都在瞬間靜止,連空氣中的灰塵都不再移動。
一個古樸的聲音在石室中響起:「古逸仙,你還不知道悔過嗎?」
古逸仙驟然聽見這個聲音,他先是愣了一秒,隨即又爆發出了猛烈地大笑道:「你?你是天道?我有什麼錯!我問你!我有什麼錯!」
天道?二人皆是一驚,系統是天道?
天道渾然不為他的情緒所影響,只是淡淡地開口道:「你還記得我,那你是否還記得我點撥你之時,你曾答應我什麼?」
「積德行善,造福世人。」古逸仙的情緒一下子冷靜了下來,他靜靜地呢喃著這八個字。
「可是!你是怎麼對我的?這命運是怎麼對我的?!」他揚天長嘯,沒有了靈力吸入的他,一口一口地吐出鮮血,儼然已經成為了一個血人。
「一切都是選擇而已,若不是你為了所謂的修成大道,狠心造下殺孽,又怎會越陷越深,落得今天這種下場?」天道冷冷地審判他。
「造下殺孽......呵呵......呵呵......」他的眼中陡然流下兩行清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一瞬間,石室之中除了柳晤言、凌飛度、古逸仙,其餘之人均消失不見,而天道也只是淡淡地開口道:「自作孽,不可活。」
隨即世間萬物又開始恢復生機,洞外的鳥叫聲極為響亮。
柳晤言略走了兩步,來到了古逸仙面前,他扯了扯嘴角,冷聲道:「你現在是在想眉兒嗎?還是在想你們的孩子?」
古逸仙瞳孔驟然放大,他胸膛劇烈地起伏,半晌才平靜下來,他看了看角落裡的古詩蘭,冷笑道:「是她告訴你們的?蠢貨!」
凌飛度則一腳踹在了他的胸膛之上,橙色的火焰傾瀉而出,將他背上插著的兩柄劍給拔了出來。
「殺妻殺子,你簡直豬狗不如!隨意殺害柳家人的性命,更是利用苦厄寺的善名行傷天害理之舉,你就該下地獄!」凌飛度一字一句地對他做審判,惡狠狠地盯著他被血糊住的臉。
「呵呵......」古逸仙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當時他的那一卦究竟是福還是禍?一念之差他便從善跌落成了魔。
他清咳了兩聲,渾濁的雙眼悄然閉上,低聲道:「那一卦,顯示著妻兒是我命中最大的禍星。」
「哈哈哈哈哈哈,成也卜卦,敗也卜卦,終究是我敗了,我輸給了我自己!」古逸仙一邊說一邊大笑,好似徹底癲狂了一般。
柳晤言握住凌飛度的手,無名和逆鱗同時刺出,古逸仙的軀殼瞬間被穿透,只得發出「呵...呵...」的呼吸聲,他眼睛瞪得老大,仿佛要爆出來一般,砰地一聲倒地了。
「他死了。」凌飛度淡淡地開口,他心中的滋味難以言說,眼前的人騙了他兩輩子,當了他兩輩子的便宜師父,曾經也是一代英才,卻落得如此下場。
「嗯...他死了。」柳晤言將自己的額頭貼近凌飛度的額頭,他的滅門之仇,跨越了前世今生,終於在今天報了。
「我們走吧。」柳晤言的聲音中夾雜著一抹輕鬆,他眉眼彎彎地看著凌飛度道。
凌飛度自然是乖乖點頭,他左手一揮,橙色的火焰瞬間將古逸仙的屍體燒成了飛灰。
解下腰間的香囊,凌飛度將它拋到了角落的古詩蘭的身上,隨即便拉著凌柳晤言走出了暗無天日的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