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薄霧中,她朝著他最後招了招手,聖潔的白色紗裙的裙擺在早晨的微風中吹拂,疊穿了件米棕色的,那種復古的色調和她酒莊的外觀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章珩不由多看了一眼,「客氣了。」
閒散舒適的地方,卻是一個禁地,一個他章珩四處漂泊、不能久留的地方。
「也謝謝你昨晚的款待。」
可就在章珩跳上車的那一霎那,他突然意識到他不想這麼畏畏縮縮地走人了。
這麼多年以來,他都唯謝沉馬首是瞻,是時候,也應該根據他的主見來作出新的安排。
「我在蒙彼利埃的交流會上正好認識了位國內最大的酒商。」
章珩下車,紳士地替司綺拉開車門:「你想認識一下嗎?」
「這真的可以嗎,」女人的態度有所保留,「會不會耽誤了你的行程?」
「無所謂。」
章珩來這一趟法國本身就是玩票的性質。
此刻,他卻異常認真地從這兩凱迪拉克的雜物凹槽中尋找起那酒商的名片來。
「你葡萄園的產量不小,我不知道在附近區域你們酒莊的名氣怎樣,但我想,認識一位新的經銷商,這不是什麼壞事。」
「那就謝謝你了,」女人拉上了副駕的車門,動作利落卻又不至於幅度太大,傷及他有些的愛車,「我知道你一定是看在謝沉的面子上才願意出手相助。」
她露出些許感激:「實不相瞞,我也一直在琢磨怎樣打通國內的銷路呢。」
其實並不因為謝沉,但章珩能感受到女人願意這麼想,反而減輕了他不少的心理負擔。
當個順水人情來做,也就不尷尬了。
如果沒有「謝沉」的這個名頭,章珩恐怕不見得會在異國他鄉對一個年輕的女人進行主動的示好。
章珩是說他會回國,但從來沒有明說他幾時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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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謝沉短暫的鬆懈,卻不曾想,為未來埋下了巨大的隱患。
他只知道,謝苡夏下個月的班機已經確定買好了票。而他,也得以藉助這個由頭迫近她。
至於公司里那些烏煙瘴氣的八卦,早已煙消雲散,一個毫無實質性的八卦傳聞,註定只能引發一時的熱度。
之後,公司底下的員工並沒有tຊ從謝總和希芸之間的互動中扒出任何的蛛絲馬跡。
倒是希芸本人把這些當了真。
她非但當時縱容著謠言越演越烈,而且還在一廂情願的處境下,在自媒體平台上各種暗示自己已經有了對象。
她的粉絲們順著她透露的那些心聲去猜,多半都懷疑她的對象就是公司的高管。
暫時沒有猜到謝沉身上,當然也只是暫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