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謝沉非要「守株待兔」般自以為是地站在她的客廳,她也犯不著那這些話去刺激他。
「好,我可以走人,」謝沉終於在這件事上有所鬆動,卻突然話鋒一轉,「那你告訴我,你今晚到底和誰在一起?」
「章珩。」
謝沉這才真正感到可笑之處:「他去找你了?」
且章珩在他這位老友面前,硬是沒有走漏半點「與司琦會面」的風聲。哪怕謝沉深諳人性如謝沉,見慣了商場上的各種血雨腥風,也無法接受這場最初打著「為他好」名義的背棄。
「之前,他多半是為了你的事來法國找我,也因為你的關係,順道給我介紹了位國內的知名酒商……」tຊ
謝沉儘管竭力保持著自己的教養,但他失控的神色已經徹底出賣了他:「司琦,你真的不清楚,他到底是因為和我的情誼才把這位酒商朋友介紹給你,還是說,是為了博取你的歡欣?」
司琦雙手合於胸前:「謝沉,你這樣就有些不可理喻了。」
「你的朋友看在你的面子上照顧我的生意。」
「為什麼不直接來找我,」謝沉更為直白地問,「你是覺得他的人脈比我的還好用嗎?」
司琦餘光掃在男人身上,他強勢的樣子一如既往,就連無名指上的那枚卡地亞素圈的冷光亦是如此。
昨天被握緊時,另一張大手帶來冷硬、硌人的感覺的緣由找到了。
「我覺得我們已經離婚了,最好還是不要相互來往比較好,雖然我不介意用你的名頭掙錢,但你也是知道的,在和你的那段婚姻中,你的身邊人是如何看待我的?」
「如果有任何人讓你感到不舒服了,你應該和我說,」他暗指她絕不該提出「離婚」這樁事,「而不是,通過那樣的方式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
「那你打算幫我怎麼做?」
「給他們一點教訓麼,」司琦在想那些不痛不癢的替她撐腰的手段,「還是說,親自去打擊報復他們?」
沒等到謝沉確切的回應,司琦不想同他糾纏下去:「謝沉,我累了。」
事業如今是司琦最看重的;而謝沉連帶著有其他想法的男人,都應該靠邊站。
他們的談話隨之告一段落。
就好像問題永遠是問題,不會因為時過境遷有所改變,當然興許也有另外一種的可能,那就是那些用各種形形色色的目光看自己的人全都死光了。
很快,司琦卻又摘下她掛好的鑰匙扣。
靠在客廳那張還沒攤開的沙發上的男人苦笑:「就這麼不願意和我多待?」
「就算要走,也應該是我走。」
「謝沉,我很高興你能有這樣的自覺,但是我就是去趟藥妝店。」
老實說,她根本沒有解釋的打算,但為了這一夜的寧靜,司琦不得不多費舌幾次:「我忘記把沐浴乳從南法帶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