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厭惡我的掌控欲,我知道我不該去束縛你,」謝沉素來是有自知之明,可他也迫不得已地承認,「我聽得懂你的每一句言外之意,可是我,寧願承受你的厭惡,也不想過沒有你的生活了。」
他對他的人生軌道做出了一項重大的改變:
「我之後會長期留在法國,謝煜的職位既然解除了,正好這個職務空缺由我來填補。」
他貼近她的耳畔:「你總不能連讓我遠遠看一眼的資格,都不給我吧?」
男人做出了十足的退讓。
可男人真的只是想付出麼?
還是說,這不過是變相的索取的方式?
僅僅是一個吻,她就能知曉答案了。
他的不分輕重,慾念,以及無法安放的多年的痛楚,夾雜在這個吻中,便漸漸不受控制。
「你會真的只在遠處默默看著我?」
司琦節制地從那個短暫的吻當中抽離:「你我都知道,你根本做不到。」
謝沉永遠是那種就算所有人看他不過在防守,卻有可能隨時進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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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等著班車的司琦望向眼底布滿紅血色,因為一個吻便欲/求不滿的男人被她拒之千里,生怕女兒聽見他的動靜:「我已經談完啦,馬上就回家——」
「也不知道爸爸去哪裡了,」謝苡夏和她的母親一五一十地交代道,「他送我到樓下,一聲不吭地轉頭走人了。」
司琦回答這話的時候不再試圖推搡著男人,「寶寶你忘了,你爸爸本來只打算在這裡將就對付兩晚的,今天本來就是他離開的日子。」
這話不單是說給電話另一頭的女兒聽的,自然也是給巋然不動的男人聽的。
「這樣啊,那爸爸都沒和我打聲招呼就走了。」謝苡夏的語氣還有幾分說不上的低落。
就好像過了幾天和往常不一樣的、父母都近在咫尺的不真切的生活,一切都將到此為止。
回到國內,父親總在加班加點,而母親也只會存在於她的視頻中。
「寶寶,你可別學你的爸爸,他這麼做很沒有禮貌哎。」
司琦感知到了女兒的低落,可他們呆的時間越久,等到分別的時候只會越難受,「你放心吧,就算你爸爸不回來,這段時間,媽媽也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掛斷電話,鬱悶的謝沉幾乎立馬就反應了問題,「司琦,我認為你在女兒面前這麼描繪我的形象不大好。」
「怎麼不好了?」
「和女兒簡單說一聲』再見『,很難嗎?」
「這是我的錯。」
謝沉難得承認得痛快:「我改。」
「換個地方再說話吧,回到75省或者其他什麼地方。」
「你是在擔心我?」他總在計較著她情感上付出的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