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緩緩合上。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結果?」
人無法從司琦眼底看見一絲流露的恐懼,相反,在這樣不合理的測試之下,她顯得從容不迫。
「現在達成了,你怎麼又不高興?」
不可思議的竟然是沈硯清。
上了樓,司琦眼見沈硯清既定想要存心製造的場面也已達成,她果斷不再奉陪下去:「現在應該都證明清楚了吧?」
「可以離開了?」
「總不至於非要到那種地步吧,」司琦輕笑,「你也不是那種誓死不罷休的人啊。」
「我好像確實沒有什麼理由留下你,」沈硯清臉上緊繃的神情並沒有隨著司琦的上樓有所改變,深知就算謝沉和司琦不存在什麼暗流涌動,他們之間的聯繫也固然存在著,他倚靠在門框上,一手撐在漆面鋥亮的扶手上,自說自話,「謝沉有夏夏這個女兒,而我什麼也沒有。」
「別嘆氣了。」
「這也不符合你的做派。」
「我以為在你面前是不用偽裝的。」但事實上,沈硯清的確用盡偽裝。
在謝沉嫉妒的同時,他也嫉妒得發瘋。
每每見面時,謝沉總會找出各種千奇百怪的藉口。
如果僅僅是勝負欲發作,那倒也不至於會這麼難受了,而是謝沉每一次的出現,都會提醒著他,他一時的缺位,造成了別人的可乘之機。
往年他徘徊在她的身邊,礙眼的人同樣不少,但不會有人如謝沉一般惹眼。
「我是真的後悔了。」
「去美國,或許從來都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司琦不願過多探討少男少女的情事,從不被告知的離開中她或許也為此流過眼淚,也同樣收穫過成長,現在已經能完全置身事外地講:「至少,對於你的人生來說是有意義的。」
「可我失去了你。」
「你確定半開著房門和我說這些?」司琦陪同他玩鬧的興致將盡,「任憑誰看了都覺得很奇怪吧。」
「——可你不想進來。」
沈硯清哂笑:「或許,我不該怪謝沉,沒有他,也會有別人。」
「謝沉來了一趟巴黎,也不知道你怎麼變得情感這麼細膩了?」
司琦當然不是看不出來。
可男人的心意於現階段而言,沒有太大的實際意義。
如同到達社會後身邊大多人會以金錢去衡量一個人了,又或許這種事情發生在更早的時候。
而人至中年,確實身邊有年富力強的男人找年輕女人,也有種有錢富婆找年輕男人。
司琦卻認為這種故事大都是一方想要從另一方身上攫取金錢,一方從另一方身上想要獲取青春。
但沒人會執迷於「情情愛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