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現在身體虛弱,但是,你現在養好精神,說不定半夜醒來正好就聽見了。」
「夏夏,這未免也太瘋狂了。」
李泯現在還是病人,就要承擔這種天大的職責,更為恐怖的是,就算司琦阿姨和謝沉叔叔在他的病房間內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未必敢當面撞破他倆。
「夏夏,要不等以後再說?」
「你覺得日後還會有這麼好的機會嗎?」夏夏低眉,她鮮少會在一個問題上猶豫這麼久,「過不了多久,我倆就應該回國了。」
毫無疑問,夏夏例外地向他展示了她的世界的另一面,這時候她並不是無所不能的學霸,更像是一個對於父母關係好奇的少年。
李泯:「我……」
夏夏起身走人:「算了,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強求。」
「我怎麼可能不情願呢。」
李泯已經完全顧不上他的身體狀況和精神狀況:「夏夏,我現在已經覺得自己恢復得差不多了。」
「我隨時都可以幫你的忙。」最後就連說話時喉嚨發出的聲音也是低啞的。
「這些事本身就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
謝苡夏看著都多存了幾分於心不忍:「能拍就拍,不能拍就算了。」
李泯頭昏腦漲地講:「堅決不辱使命。」
儘管李泯表現出敬業的態度來,但謝苡夏仍然不會把所有的指望寄托在李泯一個人身上。
畢竟他不靠譜慣了,要是運氣使然,真能撞破什麼,還是及時喊自己比較好。
她遠望在同主治醫生攀談的父母,不得不承認,無論父母之間經歷了怎樣漫長的冷戰甚至於衝突,她的父母看上去總是養眼的、登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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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夜,始終在等手機響起的謝苡夏睡得並不安穩。
她的線人李泯也是如此。
李泯是想好好休息過的,休息的想法一度占據了上風,畢竟感冒嚴重到引起肺炎了——
仔細想來,自己在這個家中受到的苦難,簡直可以堪稱「付錢的冤大頭、無辜送去急診的病患」。
可就算是這樣,也沒能打消他想在夏夏面前表現一二的想法。
正當他蒙著頭假裝入睡睡的時候,謝苡夏的父母一前一後進入他的病房。
男女各自的腳步聲有很大的不同,儘管他們在醫院壓低了聲音,但他們的一舉一動還是特別容易為李泯這種「膽大心細」的男人捕捉。
他聽得見謝叔叔對他的點評:「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這種荒誕不羈的話本身不像是從一本正經的謝叔叔口中脫口而出的,可偏偏用在他身邊,讓人並不感覺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