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在這樣的家庭中繼續生活,曾經視可望不可及的,而今,那個家就是她這輩子唯一想要守候的。
思及如此,善良的夏夏不由想言杉的家庭出身,她在思考與判斷著他這些年嘗遍人間冷暖。
有幾分不可言說的心酸。
轉而目光瞥向李泯的時候,便覺得眼前的男孩比大多數人要幸運得多了。
謝苡夏的思緒又被自己的母親拉回現狀,「夏夏,快和媽媽講講最近你的校園生活。」
「除了李泯,就沒有接觸別的男同學嗎?」
她玩笑道,「有沒有長得帥氣一點的?」
李泯融入其中,又默默發聲:「有那又如何呢。」
他自問自答:「我不在乎。」
就好像一下子代入了正牌男友的角色,趕在夏夏的指責來臨之前,她的父親便出面了。
謝沉乾脆利落道:「並沒有人參考你的意見。」
這家人其樂融融的氛圍中突然多了幾分不可言說的趣味在。
他們這一行人邊說邊笑,分開的一段時間各自的生活每個可以分享的點都可以毫無保留地拿出來,也就自然而然地忘記了前行道路上可能會遇到的障礙。
幾人絕不知道,有人在暗處默默觀察著一切。
這時候,開著車窗、吹著冷風的希芸突然閉上了車窗:「你開車回去吧。」
徐宸簡短地應了一聲:「好。」
他不敢問希芸為什麼不敢打聲招呼再走,真正發現了希芸的秘辛,發覺了她至今對謝總的司馬昭之心,徐宸卻認為這未必是什麼好事。
比如,大晚上的,還要被她使喚出門當司機。
薛家不會連司機都沒有的,可希芸卻表示,「不願意和外人透露半分的行蹤。」
而作為自己人的徐宸不得不承擔職責以外的責任。
有的時候,這種責任同樣也是一種負擔。
……
回到家的希芸見到還沒睡的爺爺,也很新奇,她急於掩蓋方才發生的事情。
連著關切了好幾聲爺爺的身體。
薛槐卻均表示不在意。
而她的「爺爺」也避開她行程上的敏感話題,就算聯想到和男女相關,他也是這麼說的。
「做我薛槐的孫女,配得上江城的任何人。」
他滿眼笑意,就如同看著他偏愛的孩子長大成人,「喜歡誰,也用不著藏著掖著。」
希芸一臉羞怯地跑開了。
而薛槐臉上的神情卻像是對他「孫女」的去向了如指掌,又對著徐宸說,「辛苦你了。」
那張曾經尖銳、犀利乃至刻薄的眼睛自上而上打量著陪同希芸的徐宸。
徐宸自然明白老爺子的言外之意,「不該存的心思,我絕對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