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千劍木木地轉過腦袋, 空洞的眼神嚇了那研究員一跳, 她垂下頭,微微張開的嘴唇還在顫抖,無數字詞混在一起堵在喉嚨口。
她說不出話。
她知道自己要解釋,要說話,至少要替李琢光正名,可是生理反應讓她連呼吸都減緩了許多, 心臟卻跳得飛快, 幾乎快從口中嘔出來,氧氣供應跟不上心跳的速度,讓她眼前一陣陣發黑,往後退去——
她被一雙有力而溫暖的臂膀接住了。
「出什麼事了?」
溫柔而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從觀千劍手心蔓延而上的麻木一頓,隨後飛快地向下退去,像有一隻無形的手拂去了她渾身上下所有的疼痛,她鼻子一酸。
一道挺拔的身影從觀千劍身後走上來。
庚孤撇過頭不肯說話, 垂在身側的雙拳緊握, 而那擋在庚孤身前的女人好聲好氣地解釋:「觀千劍走路不看道,把庚孤撞了。」
「我覺得她就是故意的。」庚孤小聲嘟囔。
「行了, 不要胡亂猜她心裡想什麼。」有李琢光在,那女人也開始和稀泥,「你也沒看路,你倆互相道個歉就好了。」
她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被李琢光擋在身後的觀千劍:「她八級撞你七級,受傷就當你倒楣好了。」
可她說的話是和稀泥,實則是把觀千劍錘死是故意撞上來的。
觀千劍就是個找到家長撐腰的小孩,湊近李琢光耳邊小聲說:「我第一時間道歉了。」
頓了頓,又不情不願地補充一句:「她也道歉了……」
李琢光點點頭,遞給觀千劍一個讓她安心的眼神。
「千劍的確給庚同志造成了身體上的傷害,這點我們從不否認,千劍也誠懇地道過歉,寫過檢討,並且接受了停職三個月的懲罰,她已經因此得到足夠的懲罰。」
李琢光的語氣非常平和,像是在說睡前故事一樣娓娓道來,比起說給庚孤聽,更多的是說給假裝工作實則聽八卦的研究員聽。
在她的話語中,對面兩個女人也慢慢收起臉上的負面情緒。
在周圍人還未發出什麼果然如此的感嘆時,李琢光卻探過身,話鋒一轉:
「但是庚同志,你做過什麼導致千劍情緒失控,別人不知道,你自己心裡清楚得很,不要覺得你寫檢討是什麼很冤枉的事。
「千劍有晴山醫院精神科鑑定的創傷後應激障礙,我手裡也有你知道這件事的證據,她的職業前途險些毀於一旦,當初那個機會你也拿到手了,庚孤,適可而止。」
李琢光臉上笑著,眼中卻沒有一絲笑意,她沒有把話挑明,也足以讓周圍人猜到真相。
說完這幾句,她便轉過身對著吃瓜的研究員們微微鞠躬:「抱歉,打擾到各位工作了。」
瓜主開始趕客,周圍人也不好意思再假裝工作,紛紛說著哪有哪有,人流便又動了起來。
雖然有許多人的餘光還是鎖定在她們四人身上,希望她們在自己徹底離開前能再吵一架。
對面二人似乎對李琢光趕人的舉動有些不滿,庚孤的目光飄忽不定,嘴巴抿成一條直線,不肯與李琢光對視。
而站在她身前的女人顯然城府更深,她微笑著,辨不出什麼情緒地攬過庚孤的肩膀:「李隊說的是,庚孤當初也是夜夜睡不好覺,這才被我們隊裡寵壞了,觀千劍同志,您多擔待。」
李琢光沒理她,而是轉向那個幫過觀千劍一句的女生:「謝謝你替她說話。」
那女生連連擺手,眯起眼睛笑得靦腆:「沒有沒有,我也沒說什麼。只是看不下去她被人誤解。」
「沒關係。」李琢光也是眉眼彎彎,「你特別勇敢。」
女生被誇得有些害羞,忙找藉口說自己還有事就跑遠了。
等她離開,李琢光才再看向等得臉都僵了的女人,她視線掃過對方胸口的名牌。
——燕義。
「燕同志,你我之間就不必睜眼說瞎話了。」
注意到李琢光的視線,對方要看一眼名牌才記起自己是誰的舉動深深讓燕義感受到被侮辱,她眼皮一跳,強壓著怒氣:「睜眼說瞎話?李同志,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李琢光斂眸,只是笑:「是這樣嗎?那抱歉,我誤會你了。」
她看了庚孤一眼,便拉過觀千劍的手,招呼柳一跟上,打算帶她們離開這裡。
庚孤咬著下唇,垂著頭,從頭頂用一種怨毒的眼神盯著李琢光握著觀千劍的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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