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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琢光聽了這話,卻抬眸了。她那雙黑曜石一般深沉的眸子溫和地注視著管霏,叫管霏忽然覺得自己像是被女神的臂膀環繞。

「不……」李琢光輕聲說。

「不什麼?」

李琢光打了個噴嚏,吸吸鼻子,將自己後半句補充完整:「我不想要任何人為了她人犧牲。」

她說這話時,李李仰著腦袋看她,似是不解,也似是在思考些什麼。

管霏無奈地嘆了口氣,臉上的表情仍然是笑著的:「那你這也太理想化了,鬥爭就是要犧牲的,不然誰會把權力拱手讓人呢?」

李琢光垂下頭沉默了,好在管霏也不想抓著她繼續深入討論這個犧牲與否的問題。

二人又等了半個時辰,當外面小巷裡的油燈都點起來了,天色也漸漸完全暗下去,管霏突然站起身:「來了。」

她幫李琢光將身上的衣服包裹住全身,摟著李琢光瑟瑟發抖的肩膀往外走。

兩大一小三顆腦袋從門邊上探出頭去,看到斜對門的木匠一身酒氣,搖搖晃晃地推開門走進狹窄的小家裡。

李琢光與管霏迅速跟上,管霏率先借著夜色與大樹的遮掩爬上牆,李李也輕巧地跳了上去。

管霏費了點力將李琢光拉上來,隨後兩個人蹲在樹影底下,管霏一手抱著李琢光給她傳遞熱量。

她們看到木匠先是在院子裡轉了兩圈,隨後坐到他那張滿是木屑的椅子上,拿著一把錘子,「咚」地一聲錘下去。

他面前的桌上沒放木條,他一錘便錘到了桌面上。回力震得他手臂發麻,醉意上涌,錘子被他失手扔了出去。

他迷迷糊糊地上挑眉毛,藉此睜大眼睛,扭頭在地上巡視半周,才勉強看到落在不遠處的錘子。

「婆娘,我錘子呢?」他看到了錘子,但沒有過去撿起來,而是坐直了身體,對著屋內大喊。

他身上的酒味實在太濃了,就是說了這麼一句話的功夫,李琢光和管霏就好似聞到了酒味。

管霏嘟噥:「這到底喝了多少……」

裡間匆匆走出一道身影,她雙手端著一個小碗,小心翼翼地放在木匠面前的桌上:「相公,先喝點醒酒湯吧。」

「嘁!」木匠重重從鼻子裡哼出一口氣,「我錘子呢?去給我找錘子。」

女人溫順地低頭應了,在木匠身後三步遠的地方將錘子撿了回來:「錘子。」

「嗯。」木匠高高地抬著下巴,像一隻雄赳赳氣昂昂斗贏了的公雞,「秀娘呢,把她抱出來。」

女人仍然低著頭應了木匠的話,轉身的那一瞬間,她的眸光剎那變得陰惻惻。但再一眨眼看過去,便都只是錯覺。

女人把女兒抱了出來,被稱作「秀娘」的小女孩尚在襁褓之中,咬著裹著自己的被角睡得香甜,渾然不知自己將要面臨什麼。

女人將秀娘放到那張桌子上,雖是放下了,她退後時仍然渾身緊繃。

只見那木匠對著秀娘的身體高高揚起錘頭,女人心下一緊,立馬上前兩步將秀娘抱進懷裡後撤,於是木匠的錘頭便落了空。

「婆娘!」木匠擰著眉,不滿地瞪著不斷發抖的女人和她懷中仍然沒有轉醒的孩子。

「你這個婆娘,你懂什麼?」木匠直接站起身,身高體格投下的陰影直接將女人籠罩。

他如同一張無法逃離的魔爪,一步一步地逼近女人。

「你知不知道,王爺最近愛上小腳的女人,而我想到一個辦法,能讓咱們的秀娘擁有這世上最小的腳。

「要是秀娘能因此被王爺看上,你我二人的榮華富貴便是三生三世都享不完!」

女人看木匠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不可理喻的瘋子:「秀娘才多大,你就準備讓她嫁人了?等她長大,那王爺都該半截入土了——」

「閉嘴!女人就是沒見識。」木匠一拍桌子,猛地站起。

他向前沖了兩步似乎要扇女人一巴掌,但他實在太醉,邁出去的腿左腳絆右腳,反而把自己結結實實摔在地上。

女人一邊倒退一邊搖頭,嘴裡念叨著「絕無可能」,一邊抱著沉睡的孩子回了房間。

「這小孩真能睡,這都沒醒。」管霏小聲說。

李琢光說:「可能這個娘親知道爹是什麼德行,所以給自己女兒下了點讓她睡得沉的藥?」

「啊?這蒙汗藥怎麼能隨便吃?」管霏皺皺鼻子,想說什麼,最後還是嘆了口氣,「這小孩還這么小,作孽啊。」

李李從李琢光的懷裡跳了出來,冷風瞬間鑽進李琢光的衣領,她捏住鼻子硬是忍住一次噴嚏。

李李見狀,只好再跳了回去。

「我們直接把木匠殺死吧?」

眼看著喝醉的木匠撕開自己的衣領,大喇喇地在院子中央躺下開始打呼嚕,管霏覺得時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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