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冤枉啊!」聞釗拽著時晏和的爪子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你摸得到我的良心,可不許歪曲人家意思。」
良心是什麼摸不到,胸肌倒是很滿。
時晏和非常在意形象地收回手,並決定晚上再找找剛剛沒摸夠的良心。
「你可從來沒當著面說過那種話。」時晏和看著他的眼睛。
聞釗倒不好意思看對方了,「寫郵件的時候,感覺確實不一樣的。」
他說:「我會覺得好像在自言自語,所以能比以往更坦誠。又像是在向無關的第三人傾訴,多了些粉飾和禮貌。但總歸,我清楚地知道是你,所以……」
某人故意停下,雙眸撞入時晏和的視線。
「所以什麼?」時晏和追問。
聞釗笑了,「所以每一句都是寫給你,渴望被你看見和閱讀的。」
「人,是哪怕在只寫給自己看的日記里都能撒謊的生物。所以,請你原諒我有心的表演。那都是我不想,又想被你看到的一面。」
原來這個黑白分明的人,也會同時晏和一樣,在心情模糊的邊際地帶游移。
而他也學會了丟掉那層多餘的殼子,不再遮掩自己真實的內心。
時晏和清了清嗓子。
「親愛的前機甲三部部長、前愛麗絲星球港灣區總助理——聞釗先生,您好。」
在聞釗驚異的目光中,他頂著發麻的頭皮繼續說了下去。
「十分抱歉,沒能為你寫下隻言片語作為回信。請原諒我的語言組織能力不足以支撐我在這種情況下依然保持嚴謹。儘管如此,我還是覺得回應你的信任,是有必要的。」
時晏和死死地瞪著聞釗眯起來的笑眼,用眼神警告對方不許笑出來。
再尷尬些,他就要把自己的天靈蓋拆下來了。
「身份的錯位吊起好奇,使得我自以為窺探了本不屬於我的秘密。我承認自己的不道德,也不否認我沉浸其中,並慶幸這是你精心設計的惡作劇。」
還好這個時候餐廳放了一點柔和的音樂,不然時晏和自己都覺得乾巴。
「時間倉促,未能做出像樣的回信,還請你不要介意。待日後,我會逐一回覆你的郵件。感謝你沒有放棄,願意將這些袒露給我。請你相信,每個字我都認真讀過,也珍藏在心底。」
時晏和只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跟著嘴唇一起發抖。
「我擔不起那麼多感謝和讚美,而我……也藏了許多『謝謝』要說給你聽。還有好多沒來得及說的,不好說的東西。請……再分我一點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