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意思呢?」
鳳棲道:「六禮未備,合卺未成,頂頂天也就算是下了初定。」
斜眸問溫凌:「冀王可知道六禮是哪六禮?」
溫凌給她斜瞥的目光和輕慢的語氣問得有些火起,冷笑道:「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也就納徵和請期尚不具備。不過古人就說『師婚非禮』,貴國想要我打下來的地盤,用區區一個女子來換,還要占我王妃的正屋,已經夠便宜了。」
鳳杞心「咚咚」亂撞,急忙打圓場:「舍妹不是這個意思。鄙國講究禮儀,姻婭更是女子的終身大事,慎重點總好。」
他只覺得溫凌的手勁極大,他越說,溫凌虎口施的力越大,疼得齜牙咧嘴,都有些撐不住了。
鳳棲看了他一眼,說:「冀王不會是生氣了吧?好吧,那我不說了。」
溫凌放開了鳳杞的手腕,笑道:「不至於,這點子小事,何足掛齒!六禮未備,但婚姻屬實。」
「不曾納徵,談何屬實?」鳳棲說。
溫凌冷笑著:「先合卺,不就是生米煮成熟飯了?其他流程慢慢再過。大舅兄,你說是不是?」
他挑著眉,相當戲謔的樣子。但眸光犀利,直直地盯著鳳杞,眼睛的餘光瞟著鳳棲。
鳳杞趕緊背著手以免再被他捏疼了,陪著笑說:「婚禮還是要有的,不然太難看了。」
他說歸說,心裡已然慌了:溫凌所在的靺鞨,本來就不是講中原禮數的地方,據說男女自相交.合都稀鬆平常。而妹妹此來,名義上是和親,事實上更像是人質,溫凌只怕早就看低了她一眼瞧這一院子的鶯鶯燕燕,大概也是示威來了。
六禮未備,人已經入了內宅,妹妹想要不合卺也身不由己了,他頓時愈發覺得羊入虎口。
「真的!」鳳杞近乎哀求,「正頭妻子,不好隨便的,否則叫人看不起……」
鳳杞自己不覺得自己的樣子卑微得可笑,鳳棲已經看不下去了,她說:「哥哥,我帶來了不少東西,先鋪陳起來吧。雖然是暫時居住的,也不應該馬虎。」
她這一行有十幾個箱籠,外加先前由郭承恩解送的百餘輛大車箱籠里是她私人的東西,大車裡是金銀和絲帛,亦即作為嫁妝的「歲幣」作為國家間的往來,很早就由溫凌的人看守清點去了,箱籠一個個搬過來,溫凌打開幾個看了看:「這些是什麼玩意兒?」
鳳棲說:「這是個銅鼎,那是方石硯,這白瓷的是焚篆香的香盒,還有些字畫,都是古物。」
溫凌拿起一件看看,說:「半舊不新的,有什麼好看?倒是薄胎瓷和金銀器擺著還貴氣點。你有沒有帶些來?」
鳳棲直接說:「沒。你不懂。」
溫凌一怔,而後心想:小娘子傲慢得很呢!什麼時候還真要給她點顏色看看!
他說:「收拾東西的事,你就不用親力親為了,叫這些婢女們干粗活兒就是了,你還有其他事。」
「什麼事?」鳳棲問。
溫凌笑得冷冷的:「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這會子貴太子和我清點一下歲幣的帳目去吧。沒有這筆嫁妝,人,我是懶得娶的。」
一把又拉了鳳杞,笑吟吟說:「走罷,百來車東西,要清點好一陣呢。但也不能不清點,據說哪一年北盧點數得怠慢了些,貴國送去的帛就是陳年發黃的,風一吹就裂了。」
院子裡的僕婦們忙碌起來,那些長相清麗的婢女們則殷勤環繞。鳳棲徐徐落座,四下看看,已經感到溫凌這個下馬威厲害。=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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