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習慣了,慢慢放鬆下來。眼睛也能睜開了,只見眼前景物也飛馳一般,涿州高大的城牆,遠處連綿的青山,還有城外圍成一座座小城池似的氈包群,拉著網城,建著高高的望樓,奔馳的駿馬、緩行的牛羊,在城外草地上縱橫。
鳳棲好奇地問:「涿州地界,不是產麥和粟的嗎?」
溫凌說:「堅壁清野,麥和粟早就被拔光了。此刻只有這些荒草,供牛羊食用。」
鳳棲又問:「難道郭承恩不是帶來了許多糧草?」
溫凌勒了勒馬,降下了疾馳的速度,而後在她身後說:「就是在我的歲幣里使詐,讓我瞧出他不是個東西。」
他稍後又開始用軍靴輕輕踢著馬腹,於是那訓練有素的戰馬又開始疾馳起來,跑得比剛才還要快,眼前的風景幻化成流螢一般,幾乎都看不清楚。鳳棲卻沒有再害怕,好一會兒才說:「首鼠兩端,當然不是個好東西。不過你大概心裡也疑我大梁有詐,是不是?」
她片刻後自己回答道:「何必,燕雲十六州是多麼重要,大梁又不傻,何必為區區小利喪失了這樣重要的東西?」
溫凌並不說話,繞城一周後,一聲唿哨,叫開了涿州城門,一路沿著中心的大道往王府而去。
夕陽西下,城中暗得格外早。
王府檐角的風鐸被吹出悠遠的聲音。
烏油瓦片反射著斜照的橙紅色光,天邊一片血色。
溫凌行路不講究大梁人的規矩,影壁和二門對他而言毫無作用,馬匹直接繞了過去,停在正屋門外。
他自己下馬後不等鳳棲踩著鐙下來,就一把把她抱起,直接抱到了寢臥里。他的婢女和侍妾們先還出來迎候,見這樣風流的場景,頓時連請安的話都沒有,一個個抿嘴兒一笑,默默然退了回去。
鳳棲心裡如擂鼓,揪著他胸口的衣襟壓低聲音喝道:「放我下來!」
溫凌說:「去你娘的破禮數!」
鳳棲被他丟到了寢臥的床榻上,那臥具還是漢制的拔步床,金絲楠的床架,髹漆螺鈿,極盡富麗。饒是床上墊著厚厚的絲綿褥具,鳳棲還是被他摔得渾身酸痛。
而後,她看見溫凌開始解衣,一件一件丟在屏風架上。
這樣危險的時刻!
「你幹嘛呀?」鳳棲努力平息著氣息,讓自己的話語不帶顫音。
溫凌笑起來:「她們沒好好給你講麼?你說我這是要幹什麼?」
鳳棲心臟「怦怦」地跳,手撐著床板退到了拔步床的最裡面,說:「我哥哥剛離開,你就要欺負我了麼?」
溫凌笑道:「怎麼叫欺負?這是歡喜的事。」
鳳棲說:「連盞合卺酒都沒有?就是勾欄里的小娘子初次掃榻迎客,也不至於這麼馬虎。」
溫凌近前來,笑得很叫人害怕:「你何必這樣貶損自己?我們那兒可沒這麼繁複的規矩。」
「我才不信!」鳳棲攥緊了衣衫,「我怎麼聽說:靺鞨婚儀最重,兩姓結縭,就是兩個部族聯盟的象徵,從來不馬虎。」
她其實並不知道靺鞨的婚儀,完全是猜,但淚水是一眨就落了下來:「可你這麼馬虎從事,叫我怎麼想?」
溫凌先是愣了愣,然後冷冷地笑著說:「我不管你怎麼想。兩國交好,嫁妝已經送到了,新婦也送到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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