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很執拗:「我想看看他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溶月想笑她未免太多情,到底不敢,只抿著嘴一眼一眼地瞧她,憋急了才說:「以後有的看一輩子呢。」
鳳棲斜瞪了她一眼,又見那個懂點漢語的士兵咧著嘴也在傻笑,雖有些氣惱,但也沒有真惱起來,只是擰了溶月一下說:「再胡說,我擰爛你的嘴!」
她看了看高高的望樓,給自己鼓了鼓氣,提起裙擺掖在腰間,然後很小心地往上攀爬。
開始還沒什麼,越到上面越叫人心驚膽戰。鳳棲一點都不敢往下看,只能咬著牙一步步往上攀爬。幾個士兵也緊緊跟隨著保護她,她不斷給自己打氣,也因著無路可退的勇氣,竟然真的爬到瞭望樓頂上。
望樓頂也就是間加了茅草的小閣,不過到底有高度在,四野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鳳棲早已聽見幽州城外的動靜,此刻在望樓頂上,即便是這樣極黑的夜,也隱隱能看見城牆上亂糟糟的炬火,自上而下流星般的火箭,聽見吶喊聲、尖叫聲、擂鼓聲……最響的莫過於擂木撞門的動靜。
動靜越來越大,大約偷襲得手,城門攻破了。
天邊露出了一點淡淡的魚肚白。
漸漸可以看到城門口血流漂杵的模樣,而城門洞開,黑黝黝的。
黑漆漆的人影已然占領了幽州城頭,劍戟林立溫凌贏了。
第34章
混亂的聲音終於漸漸停息。洞開的城門處飛奔出幾騎,舞著表示勝利的黑底海東青旗,向城外行營而來。
看打扮應該是靺鞨的將領,進了轅門之後開始指揮拔營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撤走,而是留下了在城外的糧倉和圍城的部分兵卒,網城還額外加固了。
溶月在望樓下喊:「娘子,剛剛那位兵爺說,讓咱們也一道進城。您快下來吧!」
鳳棲被秋風吹得瑟瑟發抖,其實早就想下來了,可是兩面沒有扶手的直梯,下比上更難百倍!叫她看得心驚膽戰。
她試了試,下了三五步一低頭就覺得頭暈眼花,那直梯仿佛陡崖,一眼望到地面,仿佛下一步就會摔下去似的。
溶月也看出了她的害怕,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急得團團轉,嘴裡還抱怨著:「先就叫您不要上去,不要上去,可非不聽!現在好了,上山容易下山難!怎麼辦呢?」
可望樓上的哨兵卻是前仰後合地哈哈大笑:「走就是了!有什麼好怕的?會走路不會?」還健步如飛地表演了一下,果然看他上上下下,真如猿猴一般輕巧靈快。
鳳棲看這梯子這麼窄,根本不可能有人幫她,除了自己忍著害怕一步步下來,別無他法。
雖然手已經被凍僵了,淚水像掛霜一樣凝在臉頰上,她還是只能自己咬牙,瞥一眼深淵般的身下,一步一步小心地踩著梯級,烏龜爬似的向下挪動腳步。十丈多高,她也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兩條腿最後都麻木了,只會機械地往下挪動,穿著軟底繡花鞋的一雙腳被粗製濫造的木梯梯級磨得生疼,下一步都是火辣辣的。
好在一隻腳終於踩到了平實的地面。
鳳棲舒了一口氣,再往上看看,十丈高塔仿佛也沒有那麼高了,她頭也沒回,伸手對一直守候在下面的溶月說:「我凍死了,斗篷呢?帶出來了嗎?」
一件厚厚的斗篷披到她身上。
鳳棲一直是極其敏感的人,斗篷的質地、重量、氣味都不是她的那些的。
她渾身一滯,隨後從斗篷柔軟的皮質、蓬鬆的紫貂毛領和淡淡的馬膻味上意識到斗篷的主人是誰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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