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下來,大喇喇袒露著身體,斜躺在鳳棲的榻上。
而翠靈衣衫不整,馴順地膝行到水盆邊,擰了一把熱手巾,然後把溫凌身上的汗水擦淨。
男人舒服地叉開手躺下,翠靈跪地給他蓋好被子。
鳳棲猶豫了一會兒,問:「大王……不睡自己的帳營里?」
溫凌慵慵說:「懶得動了。」又說:「翠靈一道進被窩來,進進出出的,別著涼了。」
鳳棲見翠靈就這樣占了她的床鋪,心裡窩火,而亦感受到憤怒的溶月也伸手過來捏住了她的手。
溫凌拍拍地鋪的另一邊:「這麼大的地方,你一起來吧。」
鳳棲搖搖頭:「不了,我不習慣。我和溶月擠一擠。」
拉著溶月的手,在營帳另一側的床上和衣躺下來。
溫凌那廂在輕笑,倒也不強求。
只是他酒勁上來後興致勃勃,半夜裡,又聽見他折騰了翠靈幾回。
翠靈也真是好脾氣,到最後都困得迷迷糊糊了,還是一點怨氣都沒有。
早晨起來,除了溫凌依然神采奕奕,其他三個沒睡好覺的都是萎靡不振。
溫凌在翠靈的伺候下穿好衣物,對她們說:「今日要斷皇城的水源,估計裡頭這麼多人是撐不過三天的,但也要防著裡面狗急跳牆,縋牆而出,擾亂我的行營。你們補覺歸補覺,多警醒著些,我可不一定隨時顧得上你們。」
翠靈溫柔地說:「奴跟著大王去伺候吧。」
溫凌眼神一下子瞥向她,笑意寒冽,不過說話還算客氣:「不用!這是要緊的時候,你在這等著,我有需要的話會著人來叫你。」
翠靈沒有堅持,垂首笑道:「好的,大王有用到奴的地方,奴萬死不辭。」
等溫凌離開了,翠靈一個人跪坐著發了會兒呆。
鳳棲說:「溶月打熱水去了,姊姊就一起在我這裡梳洗一下?」
翠靈突然驚醒過來似的,抱歉地說:「昨晚上失態,叫你見笑了!我這就幫你把床鋪整理好,被子會抱出去曬一曬的。」邊說邊動手幫鳳棲整理起床鋪來。
鳳棲笑道:「我一起來吧,咱們都是苦菜花似的,談得上誰笑話誰?姊姊不容易,我知道。」
翠靈苦笑了一下,而後說:「你和我不同,你命好。」
鳳棲跪坐在床墊上,把被子抖開,被窩裡那種曖昧的甜腥氣味彌散開來,伴著汗味和脂粉香,她又是個對氣味特別敏感的人,頓時覺得從鼻腔到肺,被侵入般噁心難受,屏住氣強行控制著自己的表情,沒有露出厭惡之色。
她等那陣氣味散了點,才說:「亂世之中,沒有人命好。姊姊也是北盧高門大戶的娘子,命如飄萍;而今,我也是。」
翠靈容色怔怔,而後羞赧而苦澀地笑道:「這你也發現了?」
鳳棲道:「慚愧,是大王說的。」
翠靈面色很難堪,最終說:「什麼高門大戶出身?!在他的心裡,也只把我當一個娼.妓罷了。於他有用,可以當貓兒狗兒一樣擼兩把,餵點食;看著討厭了,一腳踢開老遠都正常得很。而王妃畢竟是正頭妻子,名分上不同的。」
「現在叫不得『王妃』,」鳳棲正色糾正她,「對於他,『是不為也,非不能也』,不急著正式迎娶。那心機謀算姊姊也是見多識廣的聰明人,你不明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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