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當然不錯,溫凌也很明白,沒有了他,翠靈什麼都是一場空。
但他依舊冷冷笑著,說:「把燕國公主叫過來。」
翠靈猶豫了片刻,湊過去笑道:「燕國公主是很美,不過大王倒篤信南梁的人?」
溫凌說:「我不篤信任何人,但你你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妾……做了什麼?」
溫凌輕笑了一聲:「銀碟里那張髓餅,我還留著呢,你要不要來嘗一嘗?」
翠靈知道緊要的時候來了,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王,妾也是沒有辦法。偽帝小肚雞腸,妾若和大王一離開幽州,家人立時就會沒命!當年不過因為我被許配給了二皇子做側妃,他就視我全家如眼中釘肉中刺,殺的殺,放逐的放逐,發教坊司的發教坊司……一家老小何其無辜!」
溫凌笑道:「你家人怎麼會無辜!你當我不懂得朝廷中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訣竅?呵呵,我們靺鞨雖沒有這些拉幫結派的陋習,國主和勃極烈、和下面的謀克猛安的勇士都是可以把臂言歡的但人的陰微之處,我有什麼不懂?!就如你,如今在這幽州宮可是如魚得水,在我眼皮子底下殺人,你都敢了。」
「大王!」她既有三分恐懼,也有三分不甘,所以臉上可憐兮兮,又嬌又弱,簡直要哭了。
溫凌說:「別廢話了,我這會子倦得很,你別給我找不痛快!叫燕國公主來給我點茶磚茶做的奶茶太膩了。」
翠靈好一會兒答:「是。」
又含著期冀說:「大王,妾的《霓裳》練得不好,不過《陽春白雪》已經練得還可以了,大王想不想聽一聽解解乏?」
溫凌點點頭,眯著眼睛看翠靈一臉歡喜地起身出去叫鳳棲、拿琵琶了。
裊裊的茶香,璫琅的調弦聲,兩位美人著家常的輕紗褙子,蹁躚往來,殿宇里幽幽傳來兩人身上的淡香。
溫凌一瞬間有些溫柔遲緩的錯覺若是時空凝滯在這一刻,倒也未嘗不好。這些年殫精竭慮、戎馬倥傯、殺人無算,真是幻想著有一刻能這樣停下來,享受歲月安好、紅袖添香的愜意。
鳳棲燃著紅泥小風爐,傾聽著翠靈彈奏的《陽春白雪》。
翠靈出身應當還算尊貴,但契丹人本來對女子貞靜的觀念就比較淡薄,加之在教坊司受苦的幾年,她早已改變了心態那曲子彈得柔媚,毫無陽春白雪的清高,她的眼神亦柔媚,今日的討好必有所求。
她又想求什麼呢?鳳棲想,無非是求溫凌保護她的家人,或者求他不要重懲她的過錯,再不然求他的恩寵,讓他離不開她,從而可以得到更多。
但鳳棲又想:她都有在溫凌眼皮子底下下毒殺人的勇氣了,為何卻總希冀著這個薄情的男人呢?這個男人對她又真的恩寵和信賴嗎?
胡思亂想著,突然聽見溫凌問:「茶還沒好嗎?」
鳳棲急忙說:「好了,這就分茶。」
她把茶盞遞過去,溫凌看著兔毫盞中雪白的茶沫與碧綠的湯色形成了纖纖蘭草的模樣這種技藝名為「水丹青」、「茶百戲」他笑道:「花了那麼多時間搞這個,我還不是一口就喝沒了?」猛吸一口茶水,有些燙,他抽了一口涼氣,臉上卻又是調皮的神色。
鳳棲冷冷淡淡答他:「大王怎么喝是大王的事,我做茶百戲是我的趣味所在。」
溫凌一挑眉,把茶盞放回她的小托盤上,說:「太燙,過會兒喝。」手指有意無意地滑過她的手背。鳳棲轉身避開,把托盤端到一旁案几上,說:「行。我收拾烹茶的用具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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