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說:「閂上吧,至少心裡安頓些。」
溶月說:「剛剛還有些嚇人呢!」
「是啊!」鳳棲撫膺道,「我剛剛其實手一直在抖,今日都沒敢做『水丹青』。」
「啊?娘子也害怕呀?」
鳳棲說:「我怎麼不怕?!你怕,不過怕他發火要打人。我怕他,是怕他……」
她咬了咬嘴唇,到底還有些不好意思直白說出來。
倒是溶月笑道:「那可遲早要來的,怕也無用。」
心裡矛盾,既希望他們夫妻和諧,又希望娘子不要這麼快就從姑娘家變作婦人。
矛盾到最後,嘆了口氣:「唉,希望早日交割燕雲的十三個州,定定神神把合卺的大禮給辦了,奴也就放下心了。」
鳳棲訝異道:「你怎麼會希望這個?」
溶月比她更覺得奇怪:「官家不是都出面下旨拴婚了嗎?除非靺鞨人說話不算話,不然這不一定嗎?」
心裡還想:即便是他們說話不算話,現在郡主在他們手裡跑都沒地方跑,只怕這婚姻是結定了。
鳳棲臉色沉下來,對溶月說:「這事,用不著你瞎操心!更不用你瞎摻和!你只管聽我的吩咐,別像王妃似的,自以為是『為我好』你們知道什麼是為我好呀?!」
溶月察言觀色,也知道不能再說什麼惹她了,只能垂頭道:「是。」
心裡想:女人家的命和蒲公英似的,飛到哪裡就是哪裡,只怕一切由不得你呀!
又想:看那冀王剛剛的痴色,只怕確實是心動了的。只不知道怎麼又半途而廢了。男人家憋到這程度估計不好受呢。
鳳棲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說:「他目標明確,自制力驚人,我也只能暫時拖一拖他應該知道郭承恩南逃了,心神大亂;如等燕雲十六州都到了手,這拖延的方法也就沒用了。」
「啊?」溶月唯只聽懂了郭承恩的名字,卻不明白溫凌不騷擾她的主子和郭承恩有什麼關係。
鳳棲說:「別『啊』了。應州城西門那麼明顯的痕跡,你什麼都沒看到嗎?我忍著那惡濁氣味繞城一周,你真以為是為了給死人燒紙錢的?」
一如既往地對牛彈琴。溶月但知道撓頭,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
又聽鳳棲似乎在自語:「只怕不是節度使府的桌子牆壁要倒霉了,就是節度使府的女眷要倒霉了。」
果然,第二天聽說冀王捶裂了他寢臥的一張楸木案桌,還喝叫把他剛蓋兩晚的一床絲綿被給扔掉了。大家戰戰兢兢,不知道他為什麼發了那麼大的火氣。
第52章
雪霽之後,連續是好幾個晴天。應州節度使府邸中宛然一個世外桃源,溫凌撥過來十來個年輕的侍女、年長的婆子,供鳳棲使喚。
這些女子們雖有驚懼,但個個勤勞能幹,把鳳棲伺候得井井有條。只是都不肯說話,簡直是十幾個悶嘴葫蘆。
不過溶月一下子輕鬆了很多,不用奔波,能吃能睡,幾天工夫就白胖了好些。
她笑道:「終於過上了以前在晉王府的日子了!上次娘子還說這場仗會打得很難,我看沒有,這場仗簡直太順利了!這麼快就攻破了應州城。」
她滿意地晾著濕漉漉的衣服:「終於進城了!終於可以睡床而不是泥巴地了!終於有鍋台燒出來的飯菜而不用啃烤肉和行灶煮的糊糊兒了!終於可以把捂得潮嘰嘰的衣裳被褥拿出來曬個好太陽了!」
她不自覺地來了一串排比,實在是太激動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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