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轉過頭看著他,目光帶霧,又像帶著誘惑和鄙夷。
「我好像……還受得了。」
「你胡說!」他反駁得虛弱,瞥了一眼她身上的斑斕,嘴角一陣抽抽,搖著頭否認,「你受不了了!紅了腫了,青了紫了,還流著血,你如何受得了?!」
「受不了也沒有辦法,只能忍受呵。因為我不曉得如何在你面前『脫得好看』。」她聲音柔而淡,看似是訴說委屈,可分明帶著挑釁。
溫凌的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脆弱卻在她面前暴露無遺。
他說:「不曉得就不曉得吧。」
害怕露餡兒,又惡狠狠說:「今日給你的教訓也夠了,看你可憐……先給你些休整的時候。」
鳳棲說:「那謝謝你。」
這謝意帶著諷刺,但溫凌也顧不上了。
他手忙腳亂系好襜褕的兩根衣帶,把露出半截的胸膛藏回衣襟里,心跳好像才沒那麼紊亂了。他匆匆蹬上鞋,到了營帳之外,溶月正無聲飲泣著,端著一大盆熱水在門口等著。
溫凌也顧不得殺她,而是急匆匆吩咐著:「矮櫃裡有藥,流血的地方用藥粉,其他用藥油。你趕緊進去給她上藥。」
溶月只答應了一聲「是」,見他匆匆離開了。她趕緊揭開帘子,進去看看她的小郡主怎麼樣了。
第93章
溶月進到帳篷里,正看見鳳棲在努力拉好被他撕破的里外衣服。
她背上五彩斑斕的傷也叫溶月看了個正著。
溶月幾乎端不住手中的水盆,頓時淚下,顫聲說:「娘子!你怎麼樣了?!」
鳳棲痛得虛脫,喘息道:「疼死我了。」
溶月也心疼得要命,顧不上抹一臉的淚,端著盆近前來,說:「別亂動,奴給您看看。」
她擔憂地看了看營帳門,低聲說:「要不要閂門?他會不會突然進來?」
「不要閂門。」鳳棲說,「他要進來,你閂了也攔不住,反而讓他憤怒。」
她倒似看開了,俯身在被褥間:「下手真毒。」
溶月揭開她胡亂裹著的衣物,倒抽著涼氣,眼淚簌簌地掉,哽咽著:「天哪,娘子何嘗受過這樣的荼毒!」趕緊擰了手巾先把浮血拭盡,不停地問著「疼不疼」。然後手忙腳亂從矮櫃裡拿了藥瓶,拔開藥粉撒在鞭傷上,又搓熱了藥油敷在青紫斑斕的地方。
裙子解開,從腰骶到小腿也全是瘀傷,折騰了半天藥才擦好。
重新掉入狼窩裡。溶月非常犯愁,感到前路迷茫,只怕凶多吉少。怕自己哭了給鳳棲增添煩憂,還待強笑著安慰她幾句,扭頭一看,鳳棲大約是剛剛挨打時疼痛哭喊到乏力,居然已經趴在地榻上闔目睡著了。
溶月拉好被子給她掖上,見她額頭上又冒了一層薄汗,小心又擰了手巾給她揩去,半夜才倚著睡去了。
早晨等溶月一睜眼,頓時一激靈溫凌穿著襯甲冑的襜褕,正坐在榻邊凝視著鳳棲。
「大……大王。」
溫凌只瞥了她一眼,又把目光轉向睡熟的鳳棲,嘴裡問著:「王妃昨晚可好?」
溶月雖然恨他,但聽「王妃」二字一出,心底里倒是鬆了一口氣。
她垂頭說:「睡是一直迷迷糊糊在睡,但睡得不太安穩。」
「她這是生平第一次挨打吧?」溫凌嘴角一彎,好像是在笑,「晉王那麼寵她。」
溶月也扯了個勉強的笑:「也不,小時候娘子淘氣不聽話,晉王妃也會叫老女使打她手板。我們家晉王也護不住,何娘子問也不會問一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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