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雲桐見她卻是兜頭一個大揖:「娉娉小姐,高某有一事相求。」
何娉娉冷冷說:「什麼事呀?」
「想請娉娉小姐一方繡帕,約一約并州城裡的晉王。」
何娉娉聽前半句還有些得意,後半句頓時掉了臉色:「不可能的!」
拂袖要走。
高雲桐顧不得太多,攔住她道:「我有要事要見晉王!」
何娉娉冷笑道:「你有要事,你自己上他府里求見就是了,找我做什麼?并州城裡所有的男人我都可以見,唯獨晉王及他府上的人,我一概不見。」
「晉王得罪過你?」
何娉娉瞪著他,半晌道:「反正不能見。」
高雲桐不由也皺起了眉:「娉娉小姐,我並不是為逢迎拍馬、升官發財,才想見晉王的。我一個流犯,也從來沒有這些想頭。」
他左右看看,確定這小閣很是私密,才低聲說:「忻州危乎殆哉,而戰火只怕馬上要燒到并州了。并州節度使不願意抵抗,因為他馬上要離開;并州宣撫使根本沒有抵抗的能耐,卻指望著在戰火里發一筆橫財、吹一波戰功、換個凌煙閣圖像;并州城外的常勝軍不見好處不願意動彈,因為他們本就不是我大梁的人!」
何娉娉冷笑道:「你一個流犯,自己自身難保,你管那麼多閒事幹什麼?自己能吃飽了不就行了?」
「閒事?」高雲桐有點激動,聲音漸漸有些高,「你覺得一城的人命,是閒事?國土的淪喪,也是閒事?」
何娉娉不由退了半步,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害怕。
高雲桐發覺後趕緊自控,又把聲音壓低了下來:「晉王我接觸過,確實也算不得國之棟樑,但他的女兒如今落在敵手,也是危乎殆哉了。所以我說不定能說服他想辦法救忻州,救他女兒。」
何娉娉沉默了一會兒說:「鳳亭卿是正經嫁與冀王,怎麼會危乎殆哉?」
高雲桐聽說何娉娉是太子鳳杞的「禁臠」,但也就知道這麼多,這種私話也不敢多問,但見她好像很熟悉太子家事,不由追問:「鳳……亭卿?是那位燕國公主的小字?」
何娉娉瞥了他一眼,仍就著自己的思路說:「我在給宣撫使關通侑酒的時候,就聽說靺鞨一心要把太子弄上位,連逼迫官家禪位的話都出來了,難道不是太子那位妹夫幫的忙?關係應該好得很。」
高雲桐笑了一聲:「你認為這叫『幫忙』?這是攪亂了汴京的一池春水啊!」
何娉娉在歌筵酒席上,也常會聽男人們大肆談朝政的密辛尤其是關通那樣大嘴巴,恨不得天天吹噓自己消息靈通,是官家的親信。但她到底和鳳棲那樣從小長在貴族家庭中,或多或少接觸朝政不一樣,她聽說了這些碎片般的消息不少,卻對背後的政治風雲一概否然。
聽了高雲桐這話,她一陣睫毛亂閃,而後才說:「那不是意味著太子成了靺鞨離間大梁的人物?」
「所以太子亦危。」
何娉娉並不喜歡太子鳳杞,但幾回被他救下,又那樣伏低做小地待她,說心裡沒有感激也是假的。
她蹙起蛾眉,好半日才說:「我是被太子藏在清越坊的。如果見到晉王,只怕會惹他勃然大怒……」她說話有些吞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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