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杭裝作才看見的模樣,拍拍腿說:「哎呀,你怎麼唐突了馮娘子了?」
親自起身,到門口揭起帘子,笑道:「真是,這個奴才實在是該打!馮娘子,外頭熱吧?進來喝點涼茶,我還叫人用井水湃了新鮮的果子。」
天兒確實開始熱了,鳳棲穿著長褙子,還挽著披帛,一路疾步行走過來,額角是一層細汗。
裡頭兩位侍女都是穿紗半臂及掩裙長褲,笑吟吟上前替她解下披帛,又來服侍脫褙子。鳳棲忙搖搖手:「不不,我怕吹了風。」
這是一副民家婦人害羞不見世面的模樣。
鳳杭看她披著一聲茶色苧麻褙子,領口寥寥地繡了幾枝卷草花,白紵衫子,鬱金裙子,腿腳一動,那嬌嫩色的裙子就從老氣的褙子下躍出來。
他說:「女兒家保重點也是對的。」無比體貼。
又說:「茶也不要上涼茶,用最好的小團龍來點茶,暖暖一盞下去,渾身都會舒泰。」
他最後無比溫柔地對鳳棲說:「這地方咱們不必講究禮數,今日原也是把你當客人延請來的,坐吧,嘗嘗我的茶和水果。」
鳳棲默默然坐下。
兩盞茶端來,鳳杭說:「你先選一盞。」
她選了一隻兔毫盞,然後抬眼等鳳杭拿另一盞喝了一口,才自己也抿一口。茶是好團茶,但點茶的人功夫不夠到位,茶沫散得很快而香氣不足。她心裡技癢,很快告誡自己不要心思游離。
鳳杭何嘗想得到她若干心思!
見她肯喝茶,便笑道:「再嘗嘗我這裡的水果,櫻桃和杏子都格外甜。」
鳳棲依舊歪著頭看他,等他吃了幾顆水果後,才飛快地取了一顆紅櫻桃放進嘴裡,又飛快把櫻桃核吐出來。
鳳杭笑道:「你放心我好了!我是什麼人?我不會做那種齷齪的事的。」
把袍襟一撩,適意地坐在鳳棲身邊的椅子上,慢慢地喝茶,但過了一會兒,又湊近了說:「其實北地的水果我並不太喜歡,我喜歡南方的水果。我們吳地是個好地方,梁溪的桃子,姑蘇的蜜橘都是有名的,西瓜、楊梅、葡萄也格外甜,即便是你想嘗嘗新鮮的龍眼和荔枝,到了季節從嶺南運過來也遠比京師方便。」
鳳棲倒真沒去過吳地,不由好奇地扭臉問:「嶺南不挺遠麼?」
「還可以,用最快的驛馬,換馬不換人的遞送,三日內可以把新鮮荔枝送到金陵。」
「這不是『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鳳棲掩口憨憨而笑。
鳳杭見她眉眼彎彎的模樣,半邊身體都酥透了,不覺伸手握她擺在椅子扶手上的指尖:「只要你願意,都不算什麼!我如今可算明白,唐玄宗為何願意了。」
鳳棲不動聲色把手指一縮,垂頭道:「你說好的……」
「不好意思,忘形了。」鳳杭也垂了頭,暗暗深吸一口氣克制住自己,心道:不能急,要撩撥到她慢慢自己願意,就水到渠成了。日後還要靠她離間高雲桐和曹錚、打探那廂的消息,可不能做下煞風景的事把關係鬧僵了。
而此刻,她那雙鳳眼倒又斜瞥了上來,在燈光下含情脈脈似的。鳳杭一時都搞不清是他在撩撥她,還是她在撩撥他。
而她緩緩開口,語氣很端莊:「太子殿下,我是有事相求呢。」
「你說,你儘管說,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不辭。」
鳳棲緩緩張口道:「那日聽太子說了曹將軍的事,我回去旁敲側擊問了我家官人,他把我罵了一頓,還差點動手。」
她刻意想了想被溫凌痛打那次,忍不住就打了個寒噤,臉色也變得發白,縮著肩膀說:「我哭了半宿,他也不理會我的傷心,只管自己呼呼大睡,所以我今日到軍營里,原是想當著太子的面,可以給我做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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