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女鳳楊三五天就要進來給爹娘盡孝,而她那已居閒職的丈夫王樞基本也就是在部院裡協助翰林學士修修書,還時不時得上當鋪,手頭才能寬裕些,不成為鳳震的威脅。
鳳楊進門時是一臉的笑,揚了揚手中的提盒說:「爹爹,孃孃,看女兒帶了什麼好吃的來!」
扭頭對丫鬟們說:「三娘子、五娘子、六娘子呢?叫她們一道來,是她們最喜歡的桃子糕和荔枝渴水!自己做的,雖然粗,但比外頭賣的乾淨。」
王府兩個小郡主歡蹦亂跳地來了,但三娘子鳳枰一臉不快,慢吞吞地走進來。
鳳楊問道:「怎麼了?三妹妹怎麼都憔悴了?是身上不爽利?還是近日伙食上剋扣了?」
周蓼看了她一眼,說:「沒有,剋扣倒從不剋扣不留一絲罵名的。只是她也命苦……唉!」
這聲長嘆意思萬千,卻又無法說出口。
鳳楊心裡約莫明白了,也不好說話,從提盒裡取了各式糕點匣子和兩瓶渴水,兩瓶佳釀酒是孝敬爹爹的,其他的是少女和小孩子喜歡的。她兩個小妹妹雀躍著又吃又喝,還是只有鳳枰,吃了半塊糕就像被噎住了似的,喝了兩大口茶才咽下去,於是也沒了胃口,對鳳楊說:「大姊,我今日是不大爽利,恕我懶懶,先告退了。」蹲了蹲身,就離開了。
一會兒,兩個小的也吃得肚兒圓。周蓼對丫鬟、奶媽子道:「了不得,快帶到園子裡散散步、消消食,晚餐要給她們倆少吃點,易克化的最好。」
屋子裡只剩了他們仨。
鳳楊透過窗戶看看緊閉的院門,說:「現在都不叫人近身伺候了啊?」
一直少言寡語的鳳霈粗聲粗氣說:「哪個能信得過!乾脆下了令,不傳喚不許進屋,雖然多些麻煩,但也少些提心弔膽的。唉,真不是人過的日子!」
鳳楊安慰了父親幾句。
周蓼不冷不熱說:「也是要大王自己放寬心,局面再壞,又能壞到哪裡去呢?」
鳳霈說:「你看看三丫頭的臉色!她比亭卿還大兩歲,本來早就說好了人家,晉地一個書香門第的年輕進士,相過親也是彼此歡喜的。哪曉得世事變幻,都二十歲的姑娘家,還沒有嫁出去,丫頭子都在背後笑話她!氣死我了!」
周蓼說:「聽說那家進士還在等她。」
鳳霈說:「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男人家最是薄倖,現在大概還覺得我是晉王,這還是一門好親,再等等,等到我那哥子發作我了,我成了罪囚,你看他還等不等三娘了!而且,即便是現在等她,哪個弱冠的男兒打熬得住當這麼久的光棍兒?自然是家裡先收上一個兩個,不給名分出出火可將來三娘嫁過去就是個有妾的主母,日子、心裡哪個不酸楚?」
「好了!牢騷太盛防腸斷!」周蓼打斷了他喋喋不休的牢騷,冷冷說,「女兒家不就是這個宿命?將來有的嫁,沒的嫁,就守著,養不起麼?將來去做有妾家的主母,也學習學習治家的本事,我也都教過她。你一個妾一個妾地往家納,一個家伎一個家伎地往家買,我說過什麼不成?」
「不是你親生的你不覺得心疼!」
周蓼沉了臉正色道:「哪個我不心疼?當年我勸扶桑受辱就自盡的時候,不如心疼其他女兒多?」
鳳楊勸父母道:「嗐,難得我回來一次,還聽你們倆吵嘴!而且還攀扯上我了!能不能別說我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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