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體放鬆了,軟軟地抱著她,連腿都擱在她腿上,整個把她裹住了似的。
「熱!」鳳棲推了推。
溫凌呢喃又不講理地說:「我想怎麼睡,就怎麼睡。你是我的囚徒,沒有資格指教我。」
鳳棲不覺無語,不喜歡他這樣親昵,但又沒辦法,只能閉著眼強迫自己睡覺誰知道明天又是怎樣的劫難呢?
果然第二天大早,她就被號角聲吵醒了。
溫凌起身穿衣,動作利落極了。然後把她推醒,說:「給你準備了衣服,起身更換,然後跟我出去。」
鳳棲睜眼一看,身邊是一套布衫布褲和掩裙,一色半舊,像是從那個隨軍營伎那裡拿來的。
而溫凌把黑蛇似的皮鞭纏繞在手腕上,倒握著鞭杆說:「我給你解開手腳,你乖乖更衣,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只要我覺得你在使花招,我就打到你骨頭服帖為止。」
說完,就把她手腳上束縛的絲絛和汗巾解開了,然後也如他所說的:虎視眈眈盯著她換掉被撕壞的衣衫。
鳳棲不由面上通紅,但不知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也覺得為這犯倔挨打不值得。
於是反而鼓氣勇氣來,揉了揉酸痛紫腫的雙腕,毫無羞澀地把碎成兩爿的小衫先解了,裡頭是大紅肚兜和靛藍主腰,濃郁的顏色襯得肌膚雪白。
他喉結上下滾動,狼似的盯過來,只打量她的胸脯,但看到她小腹時,那嗖嗖冒光的神情就瑟縮了,瞥開視線看她亂糟糟的一頭盤髻。
鳳棲披上竹布小衫,又冷靜地換了褲子,系上掩裙,最後套上半臂褙子,掩著前襟起身道:「去哪兒。」
溫凌不言聲,重新捆了她的雙手,才說:「今日看你命數。」
「你要讓白山黑水神明來決定我的生死?」
他好半天說:「算是吧。」
又好半天又說:「若神不肯留你,我再找個匣子裝你。」
鳳棲頓時想起了何娉娉,滿腦子直冒冷氣。
她無奈被他扯著手,往帳門口走。
溫凌伸手想要揭開帳門,但突然又頓住了,他突然用力一拉她的雙腕,把她推摁在帳篷的呢氈壁上,湊近她耳邊說:「要是神明留你……也是天意,要我們在一起。」
他的目光瞬間狂熱,又瞬間熄滅了那狂熱,輕輕在她耳垂邊吻了一下:「亭卿,順天意。」
鳳棲並沒有多想一會兒或多說一句的時間,轉瞬又被他拉出了營帳。
外頭的晨光撲面而來,初夏的早晨,太陽早早就向大地散發著灼熱的光芒,相州城中樓宇林立,日光和雲霞仿佛是黑沉沉一道城牆的絢爛背景。樹雌
她被拖著走了一段,看見昨夜篝火的殘燼猶自冒著青煙,薩滿儺師帶著猙獰的面具,頭上是彩色羽冠,誇張的七彩衣衫上壓著各色石珠和金銀鈴鐺,稍稍一動,鈴鐺就叮呤作響。
見鳳棲被溫凌牽出來,薩滿口中吐出低沉的唱腔,圍著她轉了好幾圈。
鳳棲聽到還是昨晚的歌詞:
「山神呼喚你歸去啊歸去!
海東青衝破雷點啊翅羽化作光芒,
戰馬上血肉淋漓啊,群狼嗚咽徹夜。」
正不可解,突然看見有人牽著一匹白馬過來。
白馬的毛色極純,琥珀色的眼珠,身上沒有鞍韉,沒有肚帶,唯有籠頭上拴著繫繩。
篝火殘燼的另一邊,幾個裸出上半身的壯漢拿著碩大的屠刀,兇橫地看了鳳棲一眼,跟著薩滿念念有詞祭過刀,然後拉過一邊的青牛和白羊,割喉放血,盛在一個木桶中。
溫凌拉過鳳棲的手,拔出腰間匕首,毫不容情在她左手掌心劃了一道兩寸余的口子,在她的尖叫聲里把她掌心的血擠到盛著牛羊鮮血的木桶中。
他看她驚惶的神色一眼,嗤笑了一聲,從她掩裙上割下一根布條,把她傷口裹住了,然後說:「很淺的刀口,死不了、殘不了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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