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樞在聽完他的安排後說道:「妹夫,我明日與你一道走吧。鳥蟲篆上所寫的文武將官,有好些是我熟識而告知晉王的。我先快馬往南,協調汴梁南面的陳州、西南的穎昌、西面的鄭州和洛陽幾處,做好準備。一旦你取得并州軍權,溫凌與官家撕破臉,我就協同這幾處舉起義旗困住汴梁。你則南控潼關與風陵渡,防著川陝兵勤王;北防應州和忻州,小心幹不思藉機入襲。」
連襟倆相互呼應,能夠形成「常山之蛇」,互相呼應協調,遠勝於讓高雲桐一個人奔波。
用人之際,看王樞雖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但挺著胸膛站在那兒,一股勃勃之氣。
鳳楊看著夫君,眼睛裡盈盈亮亮的,但抿著嘴什麼都沒說。
而鳳杞癱成一團坐在那裡,大熱天也袖籠著雙手,脖子似乎都浸沒於白麻的衣衫中了。他偶爾抬一抬眼,似乎也要說什麼,卻始終沒有說話。
是夜,寒蛩已經不知唱了多久,月兒升起又落下,高雲桐仍在沙盤前費心端詳。
不經意間聽見有女子輕輕的啜泣,又有人在輕聲安慰:「扶桑,你別擔心,我又不是去上戰場,只是與人遊說,做的是蘇秦張儀這類動動嘴皮子的事情,一定會全須全尾地回來的。」
女子也開口說話,果然是鳳楊:「死鬼,你也休在我面前說大話!雖說只是動嘴皮子,但人心隔肚皮,哪個知道那些當官的、為將的心裡是怎麼想的?陳州、穎昌、鄭州、洛陽,這麼多地方,這麼多官員,哪怕一百個里有九十九個嘴都是緊的,可但凡有一個不緊,把你出賣了,你身在最前方,離京城那麼近,身邊卻連一個能護衛你的人都沒的,你說我怎麼能不擔心?」
王樞低聲笑著勸慰她:「咦,你夫君是這麼蠢的人嗎?放心好了。」
那哭聲並沒有止息,而帶了幾分閨閣里的嬌蠻之氣。
王樞聲音又更低了:「再說,咱們一大家子現在難道不是綁在一起?要是妹夫在并州忙不過來,耽誤了和呼應之人的聯繫,造反不成,他自己、岳母、你弟弟,還有我們倆不是也一樣沒有活路?所以我能多貢獻一點力量也是好的。你不用怕,要是我在哪座城池裡發現情況不對,一溜煙回來就是了。」
鳳楊哭聲裡帶著笑,笑語裡帶著哭腔:「還一溜煙哩,就你騎馬那水平,能不能穩坐在馬上都不知道。一路上看你駕馬我就膽戰心驚。」
王樞說:「那我倒是得多練練。」
「明日就出發了,現在大半夜的,你怎麼練?」
高雲桐傻乎乎地聽了半晌,只覺得他倆聲音越來越低了,哭笑聲都聽不見了,還在詫異,對王樞這「練習騎馬」百思不得其解,突然隱隱聽見隔音不大好的牆壁那頭傳來咂咂嗚嗚的動靜,這才恍然,頓時臉都紅了。
心道:原來正經八百的王樞也是這樣的人。
覺得再聽下去實在太不君子了,趕緊收拾收拾,上床蒙了薄被準備睡覺。
但聲音好像愈發歡暢了,由不得他聽不見。
他在心裡對王樞和鳳楊說了聲抱歉,而心裡那久曠的滋味也被撩撥而起,閉著眼睛就仿佛看見鳳棲嬌俏的雙眸斜瞟過來傲慢張揚的風情態度,又仿佛在被窩裡觸到她軟滑的手、軟滑的腰……接下來他告誡自己實在不能再想了,明日還有重要的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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