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心道:官位可以給,權柄卻不能放,郭承恩何等野心!要是真把并州軍的指揮權交給他,他就真敢架空皇帝自己做主,甚至最後取而代之在北盧這些年,他除了血統身份上是漢人,哪還有一點漢人講究的詩書禮制!只怕還停留在前朝末代亂世時,軍閥割據,誰有兵誰上位的混亂模式中呢!
那廂高雲桐卻笑道:「我先替忻州的百姓謝謝郭將軍的大恩大德。幹不思獲勝時在忻州並沒有少屠戮,但忻州百姓也沒有更懼怕他,反而是更加抱團,為自己和家人而戰。民心所向,自然是仁義之師。」
「呵呵,高將軍在常勝軍中待過,請問常勝軍算不算仁義之師呢?」
「只怕差強人意。」高雲桐扭頭對鳳杞說,「臣執掌并州軍,便可以為官家掃平天下了。」
周蓼不免又皺起眉來,畢竟高雲桐今天所說的字字句句,似乎都有跟郭承恩奪權的意思他以往並不是一個權勢欲很強的人,不知今日是怎麼了?
「亭娘,你官人他是不是……」周蓼小聲地、吃力地說,「很不信任郭承恩啊?」
努力為他今天言語的不當,找了一個理由。
鳳棲道:「也許是吧,畢竟他在郭承恩軍隊裡呆過,深知這個傢伙是什麼德性。」
「但是……不也是你們說的,如果能爭取到郭承恩,可以為我們收復失地的大業提供不少便捷?」
鳳棲已經有點明白高雲桐的意思了,「重耳在外而生」,他是在給郭承恩布局,但不知皇帝有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所以她也不敢貿然回復周蓼,只能含混地說:「總要敲打敲打郭承恩這個小人,免得他過於猖狂。」
「敲打原是該敲打,」周蓼說,「不過現在是我們在求人,會不會說得重了,寒了郭承恩的心?」
她們倆在這兒竊竊私語,外頭格局倒又變了。
鳳杞道:「高將軍,朕想起來,今日本要和郭將軍看一看如今的堪輿圖,商量一下接下來如何向兩支靺鞨隊伍進軍。中侍的幾個殺才蠢笨,說好拿來的堪輿又忘記了,回頭朕要好好打他們一頓板子,給他們長長記性!」
他的聲音仿佛是嬉了臉一笑:「這會兒緊急,就不再叫他們這些蠢貨辦事了,可否麻煩高將軍去拿一下?」
高雲桐猶豫了一下,大概不能違抗君命,只能不情不願說:「好吧,那要請官家稍等。」
衣衫窸窸窣窣,然後是他的腳步聲漸遠。
鳳杞幾乎帶著討好對郭承恩說:「唉,他自視是曹錚的私人,有曹將軍賜予的寶劍、虎符、軍印等,并州軍聽他的指揮。好些時候我這個做皇帝的也因他的所謂擁戴之功,只能聽他頤指氣使。今日讓郭將軍您委屈了哈!朕心裡都懂!」
郭承恩笑道:「談不上委屈,倒是……替官家委屈了。」
鳳杞沉默了好一陣,終於付之於一聲長嘆:「唉,如今人人都信賴他,我倒似個傀儡,誰都不肯信我。叫將軍見笑了,需將軍幫我。」
郭承恩撫慰道:「臣如何不了解他!他本是等下之人,賊囚膽大,又偏生讀了幾本書在肚子裡,一夕成了氣候,少不得想弄權。不過官家莫要擔心,臣在官家左右,不敢說是肱股、臂膀,至少也是官家手中刀。只是并州軍在他手裡,不能急於一時,也不能不格外小心。」=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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