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生疏的,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郭承恩臉色暗沉,好半日才說:「可能出事了。」
思索了又半天說:「你再去節度使府,找個內侍傳話,就說我身子骨不適,請夫人務必立刻回來,她日常管理我用的藥材,非她不可。」
打發了這個,他立刻又叫來留在身邊的其他幾個親信,拿了早就準備好了的軍令,沉沉說:「我可能被鳳杞傻乎乎的樣子騙了,今日特覺得不對勁,現在只爭分秒,趕緊到并州軍各處傳我的鈞令,把人集合到節度使府四圍,就說官家被人挾持,我不得不清君側。」
他手下的人也是久經沙場的,嚅囁道:「將軍,清君側清的是哪一位呢?到了官家那裡,總要有人頂這條罪過。」
畢竟,高雲桐趕出去了,王樞也在洛陽,皇帝身邊究竟有誰在出謀劃策是未知的,他們不能一拳打在空氣上,也不能直接說是皇帝的過失,而行造反之實。
但郭承恩說:「實在不行,就說官家扣押我妻女,逼到常勝軍不能不反了。」
他的親信倒抽一口氣:雖說郭承恩換主子比換衣服還勤,跟一個造一個的反,但以往造反也好,換主也好,都是有十足的把握,算計得清清楚楚之後再舉旗易幟的,這次好像有點急躁了。
只能試探著問:「將軍,常勝軍不是駐紮在城郭外嗎?城裡好像都是并州軍吧?」
郭承恩咬著牙道:「是啊,上了他們的瘟當!只能看我這太尉的印信和虎符能不能調得動并州軍了。要是調不動……」
他心下有些慘然,那豈不是意味著自己徹徹底底輸光了自己的人馬?
怪只怪自己太輕敵了,居然被鳳杞這懦弱的鬼樣子給騙了,賠了個閨女進去,跟他睡了那麼久也沒發現他一肚子的陰謀;也怪自己覺得并州軍權手到擒來,連換將、換參議這樣的人事更迭也沒有好好完成,就接了這個攤子。
他的親信對他忠心,此刻也咬牙道:「將軍,并州軍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還是救出夫人和皇后……就……就算了吧。」
郭承恩不免也有些餒然,又是枯著眉頭忖度了半天,才說:「好吧,先看看并州軍肯不肯聽命,帶些人到節度使府再一步步走棋。」
并州軍的幾個都虞侯,倒是肯收下了郭承恩的鈞命,也派了些人馬到節度使府四處圍住,然後才到郭承恩面前,屈膝抬頭問道:「郭太尉,請問麾下到這裡是保護官家的?官家遇到什麼事了?」
郭承恩被自己的親衛護衛著,都是披甲執劍,一副大敵當前的模樣,此刻凝然道:「我聽說官家在節度使府里被人操控了,消息不太明確,但實在是擔心官家的安危,到此來看一看情況,若是需要,自然當救駕。」
他看看左右,說:「先得判斷官家是不是自由身,對吧?」
并州軍都虞侯道:「那麼,請郭太尉到內里看一看?」
郭承恩冷笑道:「你是叫我獨自到裡面看一看?能帶兵進去麼?」
「這個……」那都虞侯陪笑了笑,手握著劍柄用了三分力,「好像不大合適,帶兵闖節度使府,其實不就是相當於帶兵闖宮禁了?為臣的不經官家宣召,怎麼敢做這樣的事呢?不曉得還以為起反了!」
一雙眸子閃閃亮地盯著郭承恩。
郭承恩猴精猴精的,一打量對面人的神色動作,就知道他是哪一邊的。
頓時笑道:「可不,所以剛才那話未免蠢了,想必是你試探我罷?總不會叫我一個人進去,和挾天子的人當面鑼對面鼓,叫他一股腦抓了算了?」
這個一點不好笑的笑話說完,才又說:「但是實在擔心官家安危,不知道猜得對也不對,可否請門上通傳,讓官家出來見一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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