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婉萍原以為這頓飯真要是約起來可能也要等到入秋了,但沒想到一周後,陳瑛便向婉萍發出邀請,周六下午在夫子廟鼎新茶樓二樓,請她和姜培生一起去喝茶。
雖然說周五婉萍和陳瑛是一起回了陳家,但周六上午大清早,陳瑛便如慣常出去了。午飯後,婉萍與夏青撒了個謊,說要找同學借幾本書看,溜出家裡去了鼎新茶樓。
婉萍出門前曾想過表姐為何會有錢請她和姜培生出來喝茶,等到了地方才意識到這哪是幾個人的小聚會呀,分明是一個學生組織的小型集會。
他們定了個不大的包廂,但來人足有十幾二十個,那些人大部分婉萍都只見過一面,實在說不上話。她站在人相對少的包廂門口,快到約定時間時才見姜培生急急忙忙地從樓下跑上來。
他沒穿教導隊的制服,套了件寬鬆的月白色長衫,看見婉萍便站到她的身邊低聲說:「我出來挺早的,但走丟了方向,找好半天才過來。」
包廂里人擠得很多,但桌子只有一張,一小盤花生,一小盤瓜子,中間孤零零擺了個茶壺,但顯然大家此次來也不是喝茶的,沒人過去倒茶,而是圍著那張桌子討論起來各種主義與思想辯證。
姜培生立在旁邊立著聽了幾分鐘,眼神怪異地看向陳婉萍,壓低著聲音說:「我不太適合這裡吧。」
陳婉萍顯然也沒懂陳瑛或者說周子寅他們是什麼意思,茫然地搖了搖頭。
「瑛子,」姜培生挪了兩步,湊到陳瑛身邊輕聲問:「我以為是一個很私人的飯局,現在這個情況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是這樣的。」陳瑛沒說話,倒是旁邊的周子寅在很熱情地解釋,「我聽陳瑛說你能夠理解學生組織的抗議行為,所以我想你或許希望更深入地了解我們的一些想法與主張。」
「我覺得你們想的稍微有點多了,」姜培生擺擺手往後退兩步,走到陳婉萍的身邊,拉了下她的胳膊:「我出去有幾句話跟你說。」
陳婉萍點點頭,兩人打開包廂走了出去。站在門外,姜培生笑得很是無奈,問婉萍:「我的婉萍小姐,你到底跟瑛子怎麼說的?」
「你同我怎麼講的,我就同她怎麼講的呀!我可沒有添油加醋。」陳婉萍瞪大一雙飽滿的杏仁眼,認真說話時巴掌大的小臉兒都是微微緊繃的。
「真搞不懂……這種活動叫我來幹什麼?」姜培生笑著搖頭,這時茶樓樓下傳來三線與琵琶交雜的悠揚小調,少女清脆又婉轉的嗓音像是能敲碎著悶熱送來一陣清涼。
「這是……」姜培生走到樓梯扶手邊,向下看去。
「蘇州評彈,」陳婉萍回答:「唱的是《無錫景》。」
雖然聽不懂樓下人在唱什麼,但不妨礙姜培生喜歡這曲小調,他側頭對婉萍說:「我們下去聽吧。」
話說完他自己先下樓,婉萍跟在後面,倆人立在幾桌散客後面。等到一曲唱完,姜培生「啪啪」鼓起掌,周圍人聽到動靜紛紛轉過頭。陳婉萍拉了下姜培生的胳膊,低聲說:「又不是你們北方人看大戲,不要亂鼓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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