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是真沒想到鳳君千歲怎麼會上樹?即便是為了送回麻雀,但他也應該會派遣下人去做吧,何嘗有親自動手的道理!
「你認識我啊,認識我你還敢教訓我!」
裴青聽聞她叫出了自己的身份,登時挺了挺胸脯,像是有了靠山一樣,教導主任咋了,他是鳳君他怕誰。
「微臣秦寒見過千歲,千歲萬安,剛剛的確是微臣未知緣由便問責千歲,還望恕罪。」
不管如何,該行的禮還是要行的,該認的她也不會推脫,不過秦寒如此恭謹倒是讓裴青覺得沒意思了。
「原來是太傅大人。」
裴青還不知道秦寒是誰,井黎卻是清楚的,這一聲算是又將有了底氣的裴青嚇著了。
「太傅?」
好傢夥,那不就是帝師?這比教導主任還教導主任啊!
「太傅好,那個太傅你也是來進宮參宴的是吧,那什麼,我先送黎叔回去,我也要回鳳梧宮了的,太傅自便啊,不送了!」
出於對『教導主任』的尊(害)敬(怕),裴青一邊推著井黎往清幽堂走著一邊說道,匆匆忙忙的,愣是趕在秦寒欲出聲道一句『君子不急不緩』之後遠離了秦寒的視線。
秦寒於原地無奈地搖了搖頭,又是疑惑又是詫異,這位出身裴家的鳳君千歲怎麼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呢?
唉,秦寒不解地嘆了口氣,對著身邊的宮女說道:「回去吧。」
「阿青緣何那麼急促?」
井黎笑說道,裴青老神在在地嘆了口氣:「那可是太傅啊,能教皇上的人,我可不敢惹,剛剛都念得我腦袋疼,這要再多待一會兒,她得把那什麼禮記給我念完。」
對裴青來說,簡直沒有比這更可怕的事了。
「我聽小主子說過,秦大人不是古板之人,她一開始也只是怕你登那麼高會有危險才如此嚴厲的,知道緣由後不是和善多了?」
裴青小聲嘟囔著:「就覺得恐怖了。」
「好了,都已經到了,時辰也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清幽堂門口,井黎溫聲說道,裴青叫了小欒出來接下井黎。
「那黎叔我先回去了啊,改天再來找你玩。」
「好。」
井黎目送著朝氣少年離去,小欒開口詢問:「黎叔叔我推您進去了?」
「不用,你先進去吧,我想在外面再待一會兒。」
井黎淡淡說道,小欒應聲過後聽話地進去了,井黎坐於堂前,拿起手上桃花,細細觀摩。
指腹摩挲過粗糙花枝,他的動作明明很輕,但一陣微風拂過,些許薄嫩的花瓣便被吹散開來,漸漸隨風遠去。
井黎盯著那空了一塊的橫枝看了一會兒,良久輕輕嘆了口氣。
「折回來又怎樣,還是會落。」
「何必如此傷感,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伴隨著那道清潤的嗓音,一隻手探到了他的眼前,秦寒剛拾起了風吹到她腳下的桃花花瓣,此刻正靜靜地躺在她手心裡。
「大人?」井黎抬頭看清眼前之人後驚呼出聲,眼裡閃過一絲慌促之色,「我不過有感而發罷了,大人見笑…時間不早了,大人還是儘早去御花園吧…」
秦寒見他如此緊張,也有些後悔起自己剛剛的一時衝動了,她本來打算要離開了,不過一念之差想來看看裡面到底還有什麼,誰知卻看到了郎君如此傷懷的一幕,忍不住上前來開解一句。
「冒犯了,在下這就離去。」
第35章 花茶 此茶不濃不淡,清甜幽香,堪稱一……
裴青離開清幽堂的時候為了不碰上秦寒,特地繞了路,不過他倒是沒忘了自己出來時找的藉口,在瑤庭湖附近抓了幾個偷懶的小宮侍,裝模作樣地訓斥了幾句後就回宮了。
南晨已經都急得快要出去尋他了,見他回來後連忙鬆了口氣。
「千歲,真不能擔擱了,各宮君卿以及各家主君公子已經都到慈寧宮了。」
「好好好知道了,換衣服換衣服。」
裴青十分配合,南晨便也沒什麼可說了的,不過換身衣服梳個頭,裴青又拒不上妝,所以倒也不需太多時間。
但北夕那叫一個可惜,抱著妝奩苦著臉說道:「千歲,好歹點個口脂吧,不然壓不住這身正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