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後面千巫的嗓音多了絲悵然,兩人相處多年,穆聽藍自是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她垂了垂眼,盯著手上的精緻茶盞,指尖輕晃之際茶水隨之盪開,良久未出聲。
「就你這演技,我都看不出真假,別說一個蠢男人了,要不是你最後還是贏了他,我差點都以為你陷進去了。」
千巫嗓音也低了不少,在她看來,就算哄美人開心,也不能隨隨便便輸給一個男人,穆聽藍沒有,所以她還是明白自己要做什麼的。
穆聽藍還是沒說話,千巫察覺到周遭氛圍有些凝固,凝了凝眸。
「嘶,他是不是還在,不會聽到吧!」
穆聽藍掀起眼帘,朝屏風後看了一眼,轉過去的時候眼裡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沒事,沒人叫他到中午也醒不了。」
小懶蟲可貪睡了,尤其昨晚還那麼激烈。
千巫點了點頭,放下心來,穆聽藍突然開口。
「對了,你給我備份藥,昨晚我沒用花息丹。」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她也是被酒意催化了些欲望,本來沒想的,但現在…
千巫眉頭蹙起:「昨晚…你們…」
「可是我就在外面,什麼都沒聽到啊?」
本來還想大肆封口的穆聽藍微微一頓,同樣有些疑惑。
「什麼都沒有?」
怎麼會,他昨天動人的叫聲她倒現在還記得,這帳篷哪來那麼好的隔音效果。
「當然,我騙你做什麼。」
千巫認真點頭,穆聽藍凝眸沉思起來。
一個瓷瓶放到了她面前,發出了輕微的一道聲響,穆聽藍這才抬頭。
「你要的東西。」
穆聽藍收進袖中,神色依舊沒有好轉多少。
「有一件事,上次你問我有沒有什麼短時間內令人心性大變的法子,我後來想了想,巫洞裡的古籍上有過殘缺的記載,關於借屍還魂的。」
千巫的聲音流轉在穆聽藍耳邊,她越聽神情便越嚴肅,周身盪開清冷沉質的氣場。
她倏地回頭,抬眼鎖定了半空中的某一處,鳳眸微眯,一股威壓席捲了靜靜浮在空中的銀球。
零:!!!
「怎麼了,那有什麼東西?」
千巫隨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出聲問道,穆聽藍又盯了一會兒,零猶如靜止了一般不敢動一下,好一會兒才察覺到那抹視線的離開。
「沒有。」
穆聽藍了抿唇,淡淡回道,不過她覺得那裡應該是有什麼東西的。
感覺不對。
但又的確什麼都沒看到。
他以前也是這樣,總會看向某一處虛空,明明什麼都沒有…
「別疑神疑鬼的,這種事萬中無一的可能都沒有,古籍里的記載也是殘缺的,我都沒記得多少。」
「嗯。」
穆聽藍淡淡應道,門帘處有一道風聲響起,千巫看了她一眼,換了嗓音。
「我先出去了。」
侍衛掀開門帘走出去的時候,一道影子轉瞬即逝,帘子落下之際,立冬已跪在穆聽藍面前。
「回來了。」
穆聽藍嗓音淡淡,立冬將一個厚重的信封雙手奉上。
她拆開來看了,裡面的字跡出自不同人之手,底端分別有落款,都是裴府曾經的家僕,還附有她們的指印,看來立冬這段時間沒少東奔西走。
視線略過那些平平無奇的字句,穆聽藍指尖輕敲桌面,眸中忽而起了異樣的情緒。
她從來都不了解裴雲卿是個什麼樣的人,只知道他是裴家嫡子,君子端方,風華絕代,不愧於貴公子之稱,一等一的出色。
然而那些單薄的紙張中記錄了他的過往。
三歲起便被裴晏帶到了書房,由德高望重的太太和規矩絕佳的叔子教導。
不僅僅是閨閣男子需要掌握的琴棋書畫,女子所要接觸的四書五經他也要研讀,不光繡工要好,文章他也得做。
裴家私塾,裴晏給他的要求是只許落後於裴晏和裴晼兩位姐姐。
他有時甚至會超過裴晼,換來一句嘉獎。
但若是有其他人趕超了他,那麼換來的則是嚴懲。
七歲那年裴家三公子嫉妒他,在年終考試即將開始之前使計將他推入池塘中,差點死掉,還錯過了考試。
當時沒查到是誰下的手,裴晏如往常一樣罰了醒過來的裴雲卿,還是何冉心疼,嚴查下去,這才找到了背後主使。=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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