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看向芒種的眼神頓時由感激變為了同情。
裴青怒瞪了一眼周圍這一圈沒出息的人,起身拂袖,頭也不回地回到寢殿,鎖門的動靜在落針可聞的殿內極其明顯。
幾息過後,數道吞咽聲響起。
「怎麼辦啊?」
臨時被拉過來,活還沒幹完的一位小宮侍弱弱問道,他現在好慌啊。
南晨無奈扶額,北夕唉聲嘆氣。
「千歲好久沒生過氣了,今日是真的不好辦。」
方束也十分頭疼,可沒等她們糾結多長時間,穆聽藍已經大搖大擺地走進來了。
「參見皇上。」
「平身,青青呢?」
方束頭皮一緊,看了一眼寢殿大門。
「回皇上,鳳君已經安歇了,您要不…改日再來?」
穆聽藍眉梢一挑,抬手一指桌上還未收拾好的狼人殺卡牌。
「青青睡了,你們單獨在玩?」
闔宮就沒見過這麼膽大又不盡職的宮侍。
「這個…」
方束也知這個做法不合規矩,但她又不能說鳳君是剛剛走的,只能承認下來。
「皇上恕罪,奴婢們知道錯了,以後定然不會沉迷遊戲玩忽職守了。」
方束認罪認得乾脆,南晨等人也隨之附和,穆聽藍卻沒打算就這麼放過這些人。
「呵,他真的睡了?」
「是。」
「可桌上有九張牌,你們幾個人?」
穆聽藍嗓音微沉,方束暗道失策。
不過她眼神一瞥,身邊的芒種被她看得脊背一寒。
「回陛下,芒種公子才是那第九人,並非鳳君」
芒種:「???」
他只對武功感興趣,從來就沒玩過遊戲啊!
「是嗎?」
穆聽藍玩味地看了一眼芒種一眼,後者正想否認,但他身後落了好幾道灼熱視線。
芒種想了想鳳君千歲,嗓音一頓,硬著頭皮說道。
「…是屬下與他們一起玩的,還請皇上恕罪。」
「恕罪?行啊,朕問你個問題,答上來就恕你們無罪。」
芒種眼神一凜,十分認真:「皇上請問。」
「朕問你,對跳什麼意思。」
芒種:「……」
他茫然地看了一眼方束,他雖然已經到鳳梧宮有段時間了,但對於這個遊戲並不感興趣,所以對基本的術語了解也不多。
方束已經是一副『完了』的表情。
「朕問你話呢。」
芒種:「…兩隻狼」
方束等人眼睛一亮,沒準這個他知道呢!
「面對面比誰跳得高?」
方束:「……」
穆聽藍:「……」
「朕改日再跟你們算帳,青青呢!」
她指了指芒種等人,芒種低頭退後兩步,北夕咬了咬唇,頂不住女帝壓力的他小聲說道。
「千歲真的在寢殿,不過千歲今日心情不太好,所以…」
他到底是沒敢重複裴青的那句『讓她滾』。
不過穆聽藍得知了裴青的下落,便不再為難這些人,揮手讓她們都出去了,自己則是走到了寢殿門口推門,沒推開。
於是她又開始敲門。
「青青,開門。」
沒有動靜。
穆聽藍堅持不懈地敲了好一會兒,一直沒有動靜,眉梢不覺挑起。
難不成真睡了?
不可能,剛剛還在玩,他才不會睡得那麼快。
裴青躺在床上滾來滾去,心下煩躁得很。
外面敲門聲不斷,他理也不理,誰還沒有點脾氣了!
她既然說話不算話,他又憑什麼還討好她。
等她敲累了自己就走了,就不信她還大半夜的無緣無故拆門?
好一會兒後,外面的動靜消停了,裴青胡亂抓著自己的頭髮,發現自己仍舊很煩躁。
「狗皇帝!」
他悶悶地罵道,室內突然流動起一股風,一道黑影閃過,裴青下意識地一抖,下一秒整個人被禁錮在溫熱的懷裡。
「青青罵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