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鷺洲抿了下嘴唇。
ldquo第一天在船上, 我喝醉了，你光顧著照顧我。後面你睡得不好，白天沒能好好玩。海釣的時候，你還是一直陪著我, 哪兒都沒去。現在我一個人坐在這兒, 人好好的，你也不是沒精神, 你沒必要再守著我了。rdquo
池柚笑了笑。
ldquo那, 您要很肯定地告訴我，您要我走。然後我就會走了。rdquo
白鷺洲眼底的光縮了一瞬。
ldquo為什麼？rdquo
她輕聲問。
ldquo我情商低嘛。rdquo
池柚低著頭笑, 眼尾皺起一點點苦澀，一如既往的過分懂事的樣子。
ldquo我有時候分不清您是真的討厭我, 覺得我煩，還是只是客氣兩句。我真的想留下來，但您要是覺得我很煩，我也不會非要helliphelliprdquo
她咽了咽口水。
忽然說不出最後的ldquo礙眼rdquo兩個字。
白鷺洲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心尖上扎了一下。
有點疼。
池柚沒說話了，睫毛低低地垂著。
她在等待一個很肯定的指令。
白鷺洲直起身子，轉過去一點，抓起掛在椅背上的外套。
ldquo我和你一起。rdquo
很肯定的語氣，卻不是想像中那個殘忍的指令。
池柚倏地抬起眼。
白鷺洲站了起來，外套掛在小臂上，用眼神等著她。
ldquo我們一起去找她們玩，可以嗎？rdquo
ldquohelliphellip好，一起。rdquo
池柚彎起嘴角，頰邊笑出一個小梨渦。
白鷺洲走在前面，池柚跟在她身後幾步遠的地方。兩個人一前一後，很熟悉，卻又很陌生地一同向人群走去。
黎青她們圍成一圈蹲在淺灘里，不知道在做什麼，時不時發出幾聲驚呼和笑聲。手電的光在水面來回晃蕩，追尋著什麼生物的蹤跡。
ldquo小柚子，白教授。rdquo
黎青抬眼向她們積極地招手。
ldquo快來快來，這裡有好多小魚！rdquo
宋七月站起來，玩得起興，也沒注意池柚和白鷺洲哪個是哪個，隨便把手裡撕掉標籤的礦泉水瓶塞過去，然後就又擼了擼袖子重新蹲下。
ldquo幫我拿一下，這個影響我抓魚了。rdquo
白鷺洲猝不及防地握住濕漉漉的礦泉水瓶，清澈的溪水順著她的手腕往下滴。
透明的瓶身里裝著半瓶淺灘的水，裡面已經有三、四條小魚，還沒半截手指長，正很有活力地在瓶子裡橫衝直撞。
ldquo養不活的。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