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還是右手?」
「左手!!!」
好小子。祖遂哼笑一聲,暫且不扳服他這臭毛病,踹了他一腳,讓他別在地上裝死。
「第一天來,別說小老兒不照顧你,去,背鐵甲扎馬步,站滿三個時辰。」
祖遂轉鐧往校場一指,「瞧見了嗎,這些姑娘個個都能過關。你可別讓人笑話了,說你連女人都不如。」
胤奚肋骨還在作痛,咬牙爬起,冷著臉道:「不如就……不如!」
祖遂算是開了眼,對這個俊臉年輕人的第一印象:嘴巴硬似鐵,臉皮厚如牆。
而後他的臉色又沉肅下去,芮秀峰看中的好苗子,難道放在他手裡便調教不出來嗎?
·
蟬歇蟲鳴,薄暮冥冥。
束夢奉女郎之命,一直守在二門外的台階上,伸長脖頸往外瞧。
直到看見一道搖搖晃晃的身影進了門,束夢才返身跑回正院,進屋脆聲回稟:「女郎,胤郎君回來了!」
「嗯。」謝瀾安低頭梳理著何羨交給她的邸閣帳目,隨口問,「他看起來如何?」
束夢說:「是打著晃回來的,腳下搖搖擺擺,看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努力回想細節,「胤郎君的臉像紙一樣白,護院要過去扶他,他也沒讓,自己走回幽篁院去了。」
謝瀾安筆管稍頓,又淡淡嗯了聲。
束夢天真地說:「娘子很關心胤郎君啊。」
謝瀾安看她一眼,「有嗎?」
束夢在上房服侍久了,見娘子並不似如外表那般英凜凌人,反而平易近人,對下人也好,膽子便大了許多。此時聽問,她愣了一下,自己也迷糊了——是,也不是吧……
若說娘子關心人,她對小公子,五娘子,文郎君,何郎君他們也是一樣照顧……
正想著,門外響起一道清醇的嗓音:「女郎,衰奴回來了。」
束夢詫異,方才她眼看胤郎君連路都快走不動了,怎麼不歇一歇,就過來了?
這麼會兒工夫,怕只夠洗個澡的吧?
同時她也恍然想通了方才的疑惑——娘子對很多人好,可是沒有人會像胤郎君一樣,頻繁地出入於娘子屋舍。
娘子卻也不約束。
人進來,身上換了乾淨嶄新的衣袍,行走間帶有淡淡的澡豆香風。謝瀾安放筆往他臉上細看兩眼,男子原本粉潤的唇色,的確褪如白紙一般。
她沒問別的,只問:「明日還去嗎?」
胤奚眉睫不改,「去。」
謝瀾安便點點頭。他要學文學武,她都可以給他提供資源,但不會特意予他什麼優待。
能不能堅持下來,全看他自己。
「女郎,」胤奚從袖中慢慢抽出一本誌異,「聞聽女郎最近休息不好,我可以讀書給女郎聽嗎?」
謝瀾安心頭微動。
有一剎那她幾乎以為胤奚洞悉了她的隱秘,可當目光落在那張純稚俊美的臉上,她的呼吸又放鬆下來。
他只是和從前一樣,想多與她說幾句話罷了。
可她還是下意識保護自己的軟肋,聲音有些冷淡:「不必了,你去歇著。」
胤奚沒動,「就當女郎給我的獎勵,好不好?今天我背負鐵甲站了三個時辰,肩膀都磨破了,可我沒給女郎丟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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