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知道瞞不住。
只好如實坦白。
梁言霖高考結束就被梁輝和洪玉送出國讀書了,這一年多一直沒回家,梁西月出事的時候,所有人都瞞著梁言霖,並未告知他家中發生的事,他回國時得知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氣得拳頭緊了又緊,在得知有那麼幾個人只是按照治安處理,罰了款就放回去讀書了,他就直接衝到學校找到那幾個人理論。
其實一開始也沒想做什麼,只是單純想為梁西月要個說法。
他們要是肯低頭,肯好好道歉,好好說話,梁言霖並不會把他們怎麼樣,畢竟導致梁西月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不是這些人。可他來勢洶洶,衝進教室點名,當著那麼多人師生的面,說話難聽刺耳,以『敗類』『下流胚』怒斥他們散播謠言。
十幾歲二十歲的年紀,正值要面兒、要尊嚴的年紀。
誰受得了梁言霖這話?
幾人嘻哈笑著,回懟:「我們敗類?你姐才是吧,她要不要臉啊?去給別人做小三,她那麼胖,也好意思做小三啊?真不要臉。」
「你——」
梁言霖雙手緊握成拳,怒火一點點積累。
阿姐當時就是這樣吧?這樣被人嘲笑,這樣被言語侮辱,所有人都在笑她、罵她,在人群中傳遞著慢慢愛慕的信件,她是怎麼熬過來的?又是怎麼忍受得了他們一口一個『小三』的辱罵呢?他直接抄起旁邊的凳子朝著對方扔了過去,頓時就把對方砸得頭破血水。
梁言霖見他倒下了,一個勁步衝上前,直接跟旁邊幾人打在了一起。
現場一片混亂。
老師打了報警電話,叫來了學校保安,把打得紅眼的梁言霖給帶走。
與此同時,在外地出差的梁輝和洪玉得知這件事,往回趕的途中遭遇車禍,當場身亡,後來經過調查,事故原因為闖紅燈加超速,跟迎面而來的貨車撞到一起,極快速度的撞擊讓梁輝根本沒機會剎車,硬生生撞了上去。
事發到現在,已經有三天了。
傳到陸祈寧耳里又過了三天。
這一周的時間,事情發酵得讓人措手不及,陸祈寧想撈人都撈不出來,人都已經被關進去了。
梁西月聽到這話,只覺得嘴裡好像有腥甜的味道,腦子像炸開一樣的疼,細細密密的針從四面八方朝著她的胸口刺來,疼得渾身冒冷汗,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跟陸祈寧說什麼,可眼前的陸祈寧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朦朧。終於,眼前一黑,徹底倒在了陸祈寧懷中。
*
醒來時,已經是在回國的飛機上。
她躺在柔軟的床,窗外是繁星與皎月。麻木的看了幾分鐘,強迫自己閉上雙眼。
但在閉眼的瞬間,腦海里就浮現出了梁言霖跟父母的身影,起初是灰白的牆,牆上的灰撲簌簌的往下掉,狹小的空間,巴掌大的窗戶,十幾個小孩。畫面一轉,房間乾乾淨淨,父母站在那衝著她招手,弟弟坐在床上衝著她笑。
眼淚無聲落下。
隔天下午,飛機抵達京市。
梁西月在陸祈寧的安排下如願見到了暫時被羈押在派出所的梁言霖。
梁言霖長相隨父,輪廓硬朗,眉骨入鬢,比同齡人成熟,但即便如此,仍是梁西月記憶中那個矮她半截的小屁孩。姐弟倆一見面就抱在一起痛哭,梁言霖哭得泣不成聲,一直在說是自己害死了爸媽,用手打自己的臉。
梁西月抓住他的手,哭著說:「阿霖,阿霖,聽姐說。」
她擦拭著梁言霖臉上的眼淚,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說道:「阿霖,你聽姐說,爸媽的事不是你的錯,要錯也是我的錯,我給你請最好的律師,最多兩三年就出來了。公司那邊我也會去處理,我保證你出來的時候公司完完整整的,不會散,爸媽的心血也不會消失,好嗎?」
「阿姐……」
「阿霖……」
梁西月仰頭擦拭著他的眼淚,輕柔至極,「你相信我嗎?」
「我信。」
「那你要好好的,別讓我擔心,好不好?」
「好。」
離開派出所後,梁西月轉身就去公司。
梁輝一死,公司亂作一團。
那時的梁西月才真正明白什麼叫走投無路,四面楚歌。她不學金融,也從來沒插手過公司的事,只知道父親跟她說過,鼎輝集團,她有2%的股份。將來走上社會,這2%的股份分紅,足以滿足她下半輩子的所有開銷。可當她以股東身份開會時,密密麻麻的文件、數據、資料,猶如天書,其他的股東看她是新手,不懂企業結構,有心坑她。
梁西月知道這些老油條不懷好意,別人問什麼,她都當做沒聽見。
畢竟家裡出了那麼大的事。
梁西月年紀又小,迷糊點也正常,沒人說她拿喬。=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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