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頭的音浪分貝比外面高了兩倍不止,快要掀翻耳膜。知霧捂著耳朵,眉心不大適應地微微輕蹙,在滿場昏暗的燈光中尋找周箏先前和她報備過的卡座標號。
這裡的過道設計得很狹窄,她踩著高跟,視線隨著場光時亮時暗,在一片煙霧繚繞中走得頗有些艱難。
又是一首歌的切點,全場的燈光倏然暗下去。
知霧摸索著走到一處拐角,絲毫沒察覺到頭頂不知何時垂落了只抖菸灰的手。
下一瞬抬頭,那隻帶著火沫星子的菸蒂已經不帶任何緩衝餘地撞到她的面前,甚至連眼球都能輕微感受到燒灼的溫度。
「當心。」清醇低沉的嗓音響在耳畔。
知霧察覺到一隻修長手掌適時蓋住了她的眼睛,同時攬著她的肩後撤。
那掌心寬大,幾乎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知霧後退得太匆忙,不僅失禮地撞到那人的肩膀上,還不慎踩了他的鞋面一腳。
「謝謝,」站穩身子後,燈光重新亮起,知霧立刻和身後的陌生人拉開距離,「抱歉,您沒事吧?」
話音剛落,她的眼睛就和對方下瞥的視線對撞,明顯一怔。
即使身處在半明半暗的模糊光線,口罩將臉擋得嚴嚴實實,連衣服扣子都扣到最頂端那粒。
遮掩得那麼好,她還是一眼就能夠認出他來。
梁圳白。
光是在腦海默念這個名字,知霧都能感受到從心臟那端傳來陣湍急而快速的震跳,如同即將被摘取珍珠的蚌,被一股酸澀剖開胸腔。
她下意識在對視中撇開眼睛。
而後又很快反應過來,他不認識她,對她的印象僅限於念同一個高中的同學,甚至叫不出她的名字,沒必要這樣欲蓋彌彰。
梁圳白完全沒把鞋面染上那點髒污放在心上,只是捻著指腹,急急抹除掉那份獨屬於女孩子臉頰的柔軟觸感:「這邊通道不好走,您去幾號卡座,需要為您帶路嗎?」
知霧不動聲色地凝著他,聞言靜靜點頭:「麻煩帶我去下9號。」
梁圳白得到准許率先邁步,而她自動選擇了自己最熟悉的跟隨方式,落後兩步看著他的背影。
快一年沒見,他的身高好像又上竄不少,從背後看肩膀也寬闊平直,從瘦削的少年氣逐漸添上幾分男人味。
知霧目測著兩人越來越大的身高差距,忍不住抿了下唇。
腳上穿的這雙板鞋好像還是高二那年獲獎的那雙獎品,被人勤洗得都已經發白脫膠。
知霧無不遺憾地想著,可惜找不到由頭再名正言順送一雙新的了。
那雙丹鳳眼倒是一如往昔的禁慾漂亮,看人時情緒像薄涼刺骨的雪,沒有裝載絲毫溫度。
知霧發了一小會兒的呆,跟著前頭高大挺拔的影子停下腳步,終於看見自己尋覓已久的卡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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