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賀燃明早醒來的時候，就會把這一切都忘個乾淨，他不會記得自己說了什麼，許諾過什麼，一如六年前。
他也不會記得，十二年前，他其實問過自己的名字。
只是當時他燒得迷糊，把這些都忘了。
…………
第二天一早，賀燃捂著額頭從床上睜開眼。
茫然了會，下意識去看身邊。
空無一人，他坐起身喊了一聲，「殷征？」
「我在樓下！」
賀燃心裡一松，躺回床上伸了個懶腰，賴了會，才掀起被子下床。
去洗手間解決完生理問題，簡單洗漱了下，就穿著睡衣出了門。
來到一樓，一眼就看見了在廚房忙碌的殷征。
慢悠悠的走到他身後，伸手摟住他的腰，下巴擱在他肩膀上，「怎麼起這麼早？」
殷征扭頭在他唇上親了下，笑道：「睡不著了，起來做飯。」
賀燃拿臉蹭了蹭他的臉，趴在他頸窩裡深吸一口氣，「昨天晚上我們什麼時候回來的？」
「忘了？」
賀燃想了想，「我只記得我帶著慎行上廁所去了，其他的……」
他搖了搖頭，「沒什麼印象了。」
殷征毫不意外，「你們回來後，我們就走了。」
賀燃卻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皺著眉仔細回想，卻一點頭緒都沒有。
「以後再也不喝那麼多了，斷片的感覺真不好。」
殷征想起什麼，眼睛一眯，轉回頭問：「你喝醉了對著誰都叫哥哥嗎？」
「……」
「嗯？」
賀燃頓時有些尷尬，心想難不成昨天自己又發酒瘋了？
乾咳一聲，沒什麼底氣的說：「我……我不經常喝醉的。」
這就是承認了。
殷征被氣笑了，捏著他的下巴，語氣有些危險，「你都對誰這麼叫過？」
一想起那個樣子的賀燃還被別人看到過，他就嫉妒的發狂。
尤其是薛遠州，沒準也看到過，說不定還藉此占了不少便宜！
越想越氣，手上的力氣也不由加重了些。
「嘶……」
見他不像是開玩笑的，賀燃連忙解釋，「沒有，我長這麼大就喝醉過三、不是，四次。一次是高三的時候，一次是大二，一次是……」
他說到這頓了下，才繼續道：「……是我大四那年，然後就是今天。」
高三那次是慶祝成人禮，他和幾個朋友一起去酒吧大喝了一場，然後就被楚慎行錄下了酒後的醜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