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征閉著眼,輕輕點了下頭,臉上好不容易養出的氣色消失殆盡,連嘴唇都是白的,模樣脆弱的讓人心疼。
賀燃吸了吸鼻子,湊上去在他額頭上親了下,轉身去給他倒水。
又拿了個吸管放在杯子裡,把吸管湊到他嘴邊,讓他小口小口的喝,自己則趴在枕邊,安靜的看著他。
殷征喝了幾口就偏開了頭,賀燃把杯子拿開放在桌子上,往他背上搭了條薄被。
殷征笑了笑,抬手摸了摸他的臉,「別擔心,我現在好多了。」
賀燃抓住他蒼白消瘦的手送到唇邊親了下,語氣很是無奈,「我沒事,你別管我了,想不想睡覺?」
「不想睡。」
「那要不要看電影?」
殷征還是搖頭,看著他笑,「我想看你。」
賀燃輕笑,抓著他手在臉上蹭,「我不是在這呢嗎?隨便你看。」
殷征突然嘆了口氣,「可惜,只能看,不能吃。」
賀燃:「……現在就別想那些了。」
殷征拿手指輕輕撓了下他的下巴,偏著頭問:「你難道不想嗎?我雖然不能動,但嘴還是好好的。」
「……」
賀燃瞪了他一眼,什麼惆悵憐惜都沒了。
這人都這個樣子了,嘴還不老實。
偏偏殷征像是玩上了癮,好奇的問:「真不想?」
賀燃翻了個白眼,「我現在一看見你就想喊阿彌陀佛,什麼旖旎心思都沒了。」
殷征:「……」
他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腦袋,惆悵的嘆了口氣,「什麼時候才能長出來啊?」
殷征醒來最無奈的就是這件事了,他實在沒想到自己竟然被剃了個光頭。
他的頭本來就很圓,膚色又白,如今臥病在床,眉眼間的犀利精明退了不少,變得溫潤柔和,瞧著莫名有股慈悲。
賀燃有些想笑,挑了挑眉:「你還別說,這樣看著,你還真有幾分當和尚的潛質。」
殷征抬眼瞥他一眼,意有所指:「怎麼?正經的玩膩了,想玩點刺激的?」
賀燃想了想那副場景,頓時鼻血差點流出來。
乾咳一聲,甩掉那些不乾不淨的想法,無力道:「你能不能不想那些事?等會把自己撩出火,我看你怎麼辦。」
「能怎麼辦?」殷征笑得曖昧,「你幫我唄!」
「……」賀燃真是服了他了。
不過殷徵到底是精力不濟,說了幾句困意就上來了。
賀燃把他哄睡著,自己拿過電腦,坐在床邊看陳玟發過來的郵件。
雖說成揚現如今有他爸坐鎮,但天興的事他爸並不了解,一些決策還需要他來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