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畢業那天，也就是我去美國的前一天晚上，吃完飯我送你回去，我給你留了字條，讓你醒了給我打電話，你怎麼沒給我打？」
他本來是不想問的，過去了那麼久，賀燃可能早就忘了這件事了。
但或許心裡還是有點在意的吧。
他那時候以為賀燃是想起了自己對他做的事，生氣了，所以才不聯繫他的。
但如今看來，賀燃分明是喝斷片了，根本不記得。
既然這樣，以他們倆那時候的關係，賀燃沒理由不聯繫他。
誰知賀燃更茫然了，「什麼字條？你什麼時候給我留字條了？」
殷征一愣，「你沒看見？」
賀燃皺眉，想了想，搖頭，「我醒來的時候根本沒見什麼字條？你放哪了？」
殷征萬萬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不由坐直了些，「不可能！我還怕你看不見，專門用膠帶貼在了你的手機上，你的手機就放在枕頭邊。」
賀燃凝眉，手裡的勺子也放了下來，仔細回憶了片刻，肯定的搖頭，「我沒看見，我醒來的時候手機上什麼也沒有。」
殷征也皺眉，「難道是被你的室友拿走了？」
賀燃這次回答的毫不猶豫：「不可能！他們從不會動我的東西，就算不小心弄掉了也會告訴我。而且當時……」
他猛的頓住，瞳孔驟縮。
殷征察覺到他的反常，立刻問：「怎麼了？」
賀燃回神，眼角控制不住的抽了下。
猶豫了半天，還是決定告訴他實情。
「……我醒來的時候，宿舍里除了我，還有……」
他頓了下，才道：「……季泱。」
「……」
賀燃像是怕他誤會，立馬解釋道：「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只知道醒來的時候，他就坐在我對面的椅子上，但……」
他說不下去了，如果殷征真的給他留過東西，那就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消失不見。
要麼是它自己長腿跑了，要麼就是被人拿走了。
賀燃不想沒有證據就去懷疑人，但除了季泱，沒有人有理由去拿。
殷征面上平靜的可怕，黑沉沉的眼珠沒有一絲情緒，像是暴風雨來的前兆。
賀燃放下碗，握住他緊攥的手：「殷征，你別生氣。」
半晌後，殷征閉了閉眼，無力的躺回去，嘆道：「算了，都過去了。」
賀燃起身，抱住他，輕聲問：「你給我留了什麼？」
殷征輕輕吐出口氣，才道：「沒什麼，只是讓你醒來給我打個電話。」
然後……告訴你一件事。
但如今，也沒有再提的必要了。
雖然東西不是賀燃故意弄丟的，可賀燃還是愧疚的不行，悶悶道：「對不起。」
殷征頓時笑了，揉揉他的腦袋，「傻瓜，你跟我說什麼對不起？這又不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