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貌精緻疏離的李明誅成為壓境的黑狼中一抹
別樣的水墨一筆。
仿若天生將星轉世,病弱如她,眉梢也隱約窺見曾經未泯滅的倨傲疏狂。
然而更亮眼的並非是李明誅,而是李明誅身後那金頂輕紗帷幔的軟轎。軟轎四尖角掛著鐫刻神符的青銅鈴,輕紗帷幔輕如羽翼從轎頂傾瀉而下,在日光照耀下隱隱反射著斑斕的玄光,轎杆漆紅,散發著檀木清雅的香氣,內里洞天更是紙醉金迷。
面容冰冷的死士抬著轎輦,劍鞘掛在腰間黑金腰帶上,畫面看著詭異又和諧。
枯木逢春的時下,尋常百姓家的桃花樹還剛剛鼓著花苞,柳條嫩綠的抽著新芽,馬蹄踩在柔軟的初生的草地上,步步生花。
李明誅黑眸淡漠冰冷如一潭死水,平靜而深不見底的就這樣晃蕩著飛鴻靠近京都。
守在門口的士兵將城門校尉喊來,校尉遠遠認出來李明誅,忙張羅著開城門,將圍觀人群疏散開來為李明誅讓開一條路,而後慌裡慌張的小跑到城門前,在李明誅帶著烏泱泱的死士靠近時撲通一聲跪在黃土地上。
「下官劉部申!恭迎李帝師歸來!」他雖然跪著,可聲音卻格外的洪亮亢奮,壓低的身體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著。
李明誅高坐馬上,淡淡的瞥了眼便輕聲應道,「你,帶人去帝師府通報瑤光,就說本官先去一趟皇宮,讓她將這些日子府中要事整理給我。」
劉部申是帝師黨人,對李明誅早已不僅是忠心耿耿,說是狂熱信徒都不未過,聽到李明誅的吩咐後更是激動的滿臉通紅的大聲應下。
「大人,下官已將東安街開出路來,恭送大人!」劉部申咧著嘴笑著給李明誅以及她身後的死士讓路。
不用李明誅吩咐,飛鴻自覺的踢著馬蹄昂首挺胸的走入京都。
一路上擠滿了人,水泄不通,商販不再叫喊吆喝著賣貨品,酒樓客棧的客官停下吃酒說笑,靠在門檻旁探頭去探看那威風凜凜的死士隊伍,鐵蹄洪流帶起細微的風塵。
春寒料峭,酒旗招展著,多少雙眼目不轉睛的盯著李明誅冷峻凜冽的側臉,多少人下意識驚的不知所措。
權勢滔天如她,也只有她敢在天子腳下帶這麼多私兵入京還不被當做亂臣賊子當街絞殺,荒唐卻合理,讓本就對官場權臣朦朧模糊的啟楚百姓更進一步的了解,帝師越皇權而為,滿朝文武卻無一人敢言的可怖之處。
長街了無盡頭,曲折的延伸著,偶爾過橋,清河激起水花,垂柳枝條落水,春風微寒拂面,撩撥起李明誅肩側的發,意圖揭開神秘輕紗帷幔下的光景。
青石板小路斑駁錯落的投射下光影交疊,磨損的石板和細碎的石子在洪流中四處流浪漂泊,青煙四起,浩浩湯湯的隊伍在帝師府門前短暫的停留片刻,李明誅身後那頂千萬人擁護著的轎輦,在百姓好奇的目光中送入帝師府,朱紅高門關上的最後一刻,蔥白修長的手微微拉開帷幔的一角,還未等人看清,門便重重關上。
大軍一路北下,直逼皇宮,看守帝師府的三千禁軍在看見李明誅的那一刻起,便忘記了什麼天子喻令,自覺收起刀劍跟在死士身後,鐵甲銀盔,長矛短刀,碰撞發出的清脆聲響延綿萬里。
王侯將相,焉有此等榮辱。
*
耀紅宮中,趙常德神色平靜悠閒的抱著浮塵守在書房外,院落中重新栽種上梨花樹,青澀的冒著青綠的芽尖。
程譽只是帝師府無奈之下承認的攝政王,而非真正的帝王,沒有程策的允許難以進入耀紅宮,這些日子處理朝政也都是住在宮中專門為遠道而來的親王準備的偏殿。
「咱家在這等您很久了。」黑衣勁裝,手握劍刃的黑衣人從耀紅宮外進來,趙常德身邊的小太監剛想上前,還沒等趙常德呵斥,黑衣人便動作利落的從腰間拿出李明誅的黑鐵令,小太監乖乖退下。
黑衣人取出信件交與趙常德,冷聲冷氣,「主上給的。」
趙常德將信件收下來,眼巴巴的看著黑衣人,斟酌片刻便笑著開口問,「恭迎李帝師歸來,咱家受瑤光姑娘的吩咐守著耀紅宮不得離開,還請這位公子代咱家向李帝師聊表心意。」
黑衣人高冷點頭。
氣氛再次陷入安靜。
「只是咱家還有一問。」趙常德頂著黑衣人冰冷無情慾的眼神,咬咬牙還是問了出口,「李帝師與陛下雙雙墜崖,如今李帝師回來,是不是……是不是意味著陛下也跟著一起來了?」
趙常德不擔心李明誅會丟下程策,他只擔心,李明誅墜崖後到底有沒有跟程策碰面。當時祭界典情況緊急,場面混亂,刺客陣營不一,他當時被帝師府的人強行帶走,沒看到程策是不是跟著李明誅一起失蹤,反正最後傳出來的就是二人雙雙墜崖。=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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