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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慮片刻,謝以令輕聲道:「我是鬼城人氏,出來……」他頓了頓,腦中靈光一閃,「出來想拜入仙門,在現世求個安身之所。」

說完,他看向閉目養神的南宮賜,語氣小心翼翼:「不知扶風道長是否收徒?」

問出這話之前,謝以令心裡便明白大抵是無可能了。前世他就想拜入南宮賜扶風閣門下,只是因為種種原因,無緣師徒。

思無眠被他的豪言壯志嚇了一跳,忙看了眼南宮賜的臉色,低聲提醒道:「謝公子,別說扶風道長了,就是南歸天閣及各仙門,這兩年都沒招收新弟子。」

「這是為何?」謝以令不解。

「當然因為這橫空出世的陰屍了!」說到這裡,思無眠尤為憤怒,「不知是何人暗修鬼道,用這些陰損法子,煉出大批陰屍放出來,攪得世間不得安寧。我們幾個仙門忙著收拾這些東西,哪還有時間招新弟子啊!」

這話里的信息,足夠謝以令心裡對當今局勢有一個大致了解。他正想著如何將話題引回去,又聽見思無眠問:「那謝公子你,接下來可有何打算?」

謝以令被這話問住,苦笑了一下:「我上無父母,下無兄弟姐妹,在這亂世也不知該投靠誰。就是有一天死了,恐怕也沒人知曉。」

思無眠連呸三聲,小聲道:「謝公子別說不吉利的話,等我們把你送進城內就好了。」

謝以令看了他一眼,問道:「城內沒有陰屍嗎?」

「這,」思無眠撓撓頭,「倒也不是。不過陰屍大多分布在城外,就算有個別進了城,也有守城的弟子對付。」

「我不待在城裡。」謝以令搖了搖頭,眼裡透出些許被丟下的擔心,「仙君們要去何處?帶著我行不行?」

思無眠有些急了:「謝公子你不過一介凡人,怎能跟我們進出那些險惡之地?我們可是要去邪祟叢生的墨城,那是不少修士都斷送了性命的地方!就連我們這次,也是有扶風道長同行才敢前去。」

他這話說得委婉,但謝以令還是聽出其中拒絕的意思,不過他不以為意,目光懇切道:「我會小心跟著你們的!」

思無眠還要繼續婉拒,聽見南宮賜道:「思遠,靜神。」便立刻端正了神情,回到了弟子堆里。

其餘弟子一聽這話,也紛紛調整姿勢,開始閉目養神。

謝以令抿了抿唇,沒人跟他說話,身體的疲憊感很快湧上來。他倚靠在柱子上,闔上眼假寐。

腦中前塵舊事走馬觀花般重現,片刻後,他嘗試暗運靈力,確認自己一點靈力都沒有了。

也難怪,重生後他沒了金丹,所修仙道自然也跟著消失了。謝以令微微蹙眉,他實在不習慣這副普通人的身體。

可更不習慣的,還是他本就沉睡許久的靈識突然醒來。是何人,用了何種方法將他重生?

這世間,分明已再無一人記得他。

會不會是救錯人了?這個可能不免讓謝以令有些信服。

只是苦了那救人之人,重生之術本就逆天而行,到最後還陰差陽錯為他人做了嫁衣,半生心血功虧一簣,實在可憐。

想到思無眠說要去墨城,又提到「邪祟叢生」,謝以令隱約覺得墨城估計出了大事。他有心想去,又犯了難,因為南宮賜他們似乎並沒有帶上自己的想法。

若是偷偷跟去,一路上再遇見陰屍,恐怕難逃生天。於公,他既然重生,自是不甘躲在安室利處,做個平庸之人。

於私……謝以令心頭五味雜陳,他早已嘗過與南宮賜分離的苦楚,重來一世,他絕也不會讓這樣的事再次發生。

所以當前第一要事,應是得想辦法重鍊金丹,恢復靈力。而重塑金丹最快的方法,便是尋一顆凝丹丸。

可凝丹丸極罕見,就連部分仙門,恐怕也沒有。

南宮賜會不會知道哪裡有凝丹丸呢?

想到這裡,謝以令忍不住想去看一眼南宮賜。

他以為南宮賜早已進入閉目靜神的狀態,誰知一睜眼向旁邊偷偷望去,被人逮了個正著。

坐姿端雅的男子雙眸顏色淺淡,如同無風無波的靜水深潭,靜靜注視著謝以令。他看人時眼中沒有半分情感,可又神色認真,似在審視,常讓被看的人無端如坐針氈。

偏偏此人是謝以令,他迎著南宮賜的目光,不卑不亢地回望:「道長,你看著我做什麼?」

南宮賜收回帶了些審視的目光:「無事,夜已深,謝公子早些歇息。」

於是兩人各自側身相對,兩顆不同的心臟,裝著同樣的心事。

一夜很快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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