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寧問顯討好一笑,正說話間,門口忽有一道聲音響起,「不知是哪府的姊姊當面?難得在此遇到如此喜歡這秋英雅間的姊妹,我還真想見一見。」
徐問真抬起眼一看,卻是三五個華服麗人立在門口,為首那位年約雙十,顏如渥丹,容色極艷,烏油油鬢髮蓬鬆高髻如雲,頭戴珠花冠,額飾翠花鈿,腰系鬱金裙,好一位光彩照人的年輕麗人。
她看到了徐問真,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臉色一變,遲疑著道:「……延春真人?」
「裴七娘子。」徐問真笑著道:「不想在此見面了,一別數年,七娘子光彩依舊。」
好巧不巧,跟上一個撞在她手裡的裴二十二正是一家子。
這位裴七娘對徐問真便了解許多了,沒了剛才找麻煩的盛氣,換了一張面孔笑吟吟地道:「我才回京不久,本想登門拜訪姊姊的,不想今日在此先見了。果然姊姊的好眼光,我還說不知是誰,有這般眼力,能看中這雅間呢,若是姊姊不奇怪了。」
她顯然不欲與徐問真多糾纏,二人客套兩句,她便率領同伴快速離去。
問安等人本以為是硬茬子找上門,問寧已經做好背族譜的準備了,不想敵人氣勢洶洶地來,急匆匆地走,倒叫她的準備白費。
徐問真睨了有些失望的她一眼,很清楚她肚子裡想什麼,「什麼時候能不頭頂族譜出來叫人服你,才叫本事呢。碰到個人就張嘴背出祖宗親友,只能說是無用。」
她一點不在意自己前一段時間才幹過這「無用之人」才幹的事,本來問安她們就是閨閣女子正當交際的年歲,常出去行走,自然人人都識得這是徐家的女兒,從而不敢招惹。
每每出門都要宣揚一番自己身家如何,只能說層次還不夠,自然認識她的人不多。
「走吧。」徐問真站起身,「咱們回家了。」
問安等人都跟在她身後,走門口上馬車時,卻又與裴家一夥狹路相逢。
那是一位娘子正在安慰裴七娘,「聽說昭儀姑大母很快回京了,徐家五娘不是要競選西閣女官嗎?等咱們老祖宗一回京,哪還有她家的份?他徐家只怕灰頭土臉的,都沒臉見人了!姊姊不要為這一時之事動閒氣。」
徐問真在後頭聽著,不禁「咳咳」兩聲。她納悶,她最近怎麼就和裴家人犯上了呢?
難不成真是念經時候太糊弄,天尊怪罪了?
徐問真思索一下,又很快否決——絕對不是。她一年到頭香火供奉多勤奮?天尊就算挑理,不能挑她的呀!不就是念經不用心嘛,可她燒香大方啊!
裴家那位娘子大約沒經歷過背後說人,被人聽個正著,一時僵在原地,輕薄勻紅的脂粉遮不住她青青白白的面色。
另外幾個年輕的小娘子尷尬地定住了,到底裴七娘年歲長,經過的事多,還算鎮定,吞下方才生的氣,掛上笑歉疚地道:「我家這孩子就是嘴碎些,不過倒沒壞心,姊姊放心,我回家必然狠狠教導她!還不向延春真人賠禮?」
「不必了。」徐問真仍是笑著,只是口氣很淡,似裴t家幾人不值她在意一般,「西閣選取女官,自有宮中裁斷,七娘記得教導妹妹言語謹慎些,現在就將西閣之首之位視作囊中物,未免早了些。應知道,禍從口出的道理。」
裴七娘吞下一口氣,堆著笑道:「是,我必好生教導她。」
徐問真攜著妹妹們,目不斜視地在僕婦擁簇下上了馬車,護衛前後隨行,擁著馬車揚塵而去。
留下裴七娘,面色鐵青擠出兩個字,「回府!」
「裴家昭儀回京?是那位昔日西閣女官之首的裴昭儀嗎?」問滿忙道:「裴家此刻召昭儀回京,豈不是劍指西閣?咱們家——」
「放心吧。」徐問真安撫地道:「我們自有主張。」
問滿輕輕鬆了口氣,問寧滿臉不快,「看她們那囂張的樣子!借著祖宗點光就想一輩子躺在功勞簿上?不看聖人這幾年對他裴家不待見成什麼樣了!」
問安倒是面色平和,徐問真看她一眼,暫時未言。
回到家中,徐問真先叫人將購置的茶葉四處分派,問滿幾個被打發回去,獨問安被她留下。
「裴家昭儀回京的事你早知道了?」徐問真問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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