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常用之物走前含霜收拾出幾大箱子,每一樣在哪她都記得清清楚楚,安排起來有條不紊,徐問真感慨道:「我得含霜,真如一至寶矣。」
含霜愣了一下,然後臉頰微紅,口中堅強地打趣,「娘子如此說,還不給我漲月俸?」
徐問真大手一揮,「漲漲漲。」又對其餘人說:「此番出來,大家都勞累了,回去各賞三個月錢米,護衛、船夫們都有份,回頭告訴出去。」
小丫頭品蕤機靈,歡歡喜喜地答應下,脆生生地謝賞,屋子裡頓時滿地t笑聲,一路傳出去。
隔壁的雲姑聽到了,小丫頭打聽來消息,滿臉喜色藏都藏不住。
雲姑微微笑了,「娘子是心疼你們這一路勞累,她原就是很心疼你們的,在家時常惦記你們冬夏衣食炭火可足。」
小丫頭用力點頭,見她振奮感念的模樣,雲姑輕聲囑咐:「這會大娘子得歇歇,晚些去謝不急。」
這邊人都分配好屋子,把這客棧剩下的房間都塞滿了,有的還需三四個人擠在一起,才堪堪住下。
含霜度那套間除臥榻外還有兩張榻,能住下人,與凝露便沒參與分配房間——住在外頭,不是自己家地界,含霜是頭回經歷,不敢過於放鬆。
素日徐問真不大用人守夜,今日她們兩個卻不敢離開。
周遭的屋室是,上下兩層樓梯口都被徐家的護衛把住,強健的僕婦們擁簇著徐問真的屋子,這邊摔杯為號,立刻能從四面八方殺來一群人。
連日旅途奔波,外頭又下著雨,徐問真沒叫人折騰什麼吃的。自己準備吃食是怕外面有人起壞心思動手腳,偶爾在外吃兩餐新鮮的沒什麼,住在客棧里,晚上要歇在人家的地方,卻不得不小心。
如此歇了一夜,或許換了地方,又連日奔波,徐問真有些沒睡好,倚著枕頭聽窗外滴滴答答的雨聲,不禁想起家中窗下的一小叢芭蕉,又想起問圓,他們如今應該還在船上,不知問圓怎麼樣了。
她看得出來,問圓決定雖然做得果決,可心裡並非不傷心,只是不願露出來叫她們擔憂而已。
數年夫妻,當年又是那般的情投意合,走到如今這一步,人心非鐵石,哪能一點不傷心呢?
王家那老婦人,行事實在氣人得很。
不過徐問真掂量著,不必等她回京,祖母就會先將王家人料理了——畢竟不鬧一鬧,將真真假假的內情宣揚一點出去,豈不叫人以為徐家女只因妒忌和離?
——雖然徐聞真覺得對自己夫婿有占有欲沒什麼不好的,她祖父、父親和七叔父都沒有納妾。
在徐府,納妾多情的十叔父徐純才是那個另類。
但世情如此,總不能叫問圓往後被人指指點點說閒話。
還有宣娘那邊,不知婚事找得怎樣了。
她這段日子帶著見明出門,倒是漸漸覺著那小子真不錯,沉穩、老實,又重情義,雖然不及問圓一點就通的靈秀,可在經史文字上很出挑,每年弘文館評選都是上等。
這時老實不算弱點了,宣娘可有主意得很,兩人正好互補。
見明生得又不錯——他真是挑盡父母好處長得,生得一派風流俊秀、芝蘭玉樹佳公子模樣。
如今唯一的缺點就是七叔母了,不過算一算七叔母和宣娘兩人的本事、靠山,她覺著七叔母怎麼都玩不過宣娘。
這些都是她閒來想的,叔父官位有限,趙家原本要議的見通不成,徐家又拿見明堵上,像什麼道理?
倒像西市賣貨的。
私心裡,比起相處不多的見明,她自然更看重宣娘,希望宣娘能覓得一樁合心順意的婚事,聽聞舅母已在翻揀自己母家的侄男們了,或許不久之後便能有好消息吧。
徐問真倚著枕、聽著雨聲胡亂想著,到三更天聽得雨勢漸歸於無,才堪堪閉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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