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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者便是隨行的幾十護衛,各個內穿軟甲,騎著高頭大馬,面容嚴肅,凝露系了一身軟甲在身上,含霜騎術一般,在圍場裡騎騎還成,這樣奔馳趕路,她最好還是坐馬車。

最終就是季芷、季母這兩個病患,加上白芍、含霜乘車,徐問真騎馬而行,含霜找出一身不起眼的尋常衣物,面上敷一層泛黃的粉,頭髮不挽髮髻,只用冠束著,打扮完畢,徐問真再睜開眼,一向的端莊高華收斂起來,眼帘與唇角微垂,就像一個嚴肅而沉默的普通護衛。

含霜有心勸她乘車,只是習慣了聽從、信任她的命令,一邊為她搽粉,一邊抿著唇,露出一點糾結神色。

徐問真看出她的糾結,低聲道:「我騎馬,反應反而比在車裡快些。秦風他不會真叫我陣前應敵吧?」

說最後一句話時,她微微揚聲,候在屋外的秦風忙道:「屬下不敢,一定護衛娘子,平安回京。縱九死,不敢失敗。」

「盼點好的,用你們九死。」徐問真哼道:「咱們只要熬過今夜和明天,到密州就好了。」

她去信的應四郎,哪怕不提他們年輕時的交情,徐應兩家是世交,當年她是未來儲妃、應四是東宮伴讀,她父親是太子太師,應家家主是太子太傅,應四的母親,是她徐家本家姑母。

兩家哪怕不說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算是同氣連枝,應四為人沉穩可靠,所以徐問真才會想到他。

秦風已經做好一路拼殺護送徐問真的準備。

這兩天的時間,足夠韓獲的人被派出去,安排到原本徐問真回京應該走的路上做準備了,這極大地消耗了韓獲手中的力量。

但韓獲真要動手,就是找不到季家人,要狗急跳牆,一旦發現他們臨時改換路程,發瘋與山匪合作或者收買殺手都有可能,不能不防。

季芷和季母那邊做好了準備,季芷換上簇新、華貴的長裙,戴上兜帽,被婆子打扮的季母與含霜攙扶著,腳步款款,姿態盈盈,纖如細柳,儼然是一副久在深閨不識風霜的閨秀模樣。

見到徐問真,她掀開幃帽,露出仍然慘白,卻似乎多了點亮光的臉,她眼睛還是那般明亮人。

季芷鬆開季母的手,對著徐問真鄭重拜下,「娘子為芷一家冒險至此,芷區區寒微之身,感激涕零,無足以報娘子者,唯芷一身,或堪可用。」

她說著,忽然取匕首,割下一節長發,雙手奉與徐問真,「以此發為誓,此生效忠,絕不敢違。如有違反今日之誓,天地人神共誅!」

言罷,深深拜下。

時人重祖宗鬼神,敬孝道禮法,既認為發可代人身,認為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輕易不可傷毀。

季芷割發為誓,是將性命交付的意思。

徐問真被她震得驚了一下,不過想想季芷一向做事風範,倒在情理之中。

半晌,徐問真伸手接過那縷長發,雙手扶起季芷,「芷不負我,我不負芷。」

季母在旁,拭著淚,深深拜下。

她自然不願兒女一生為人驅使,可危機重重逼近,徐家娘子為他們冒了如此大的風險,倘若他們知恩不報,豈不是做了白眼狼?

徐問真又叫人扶起季母,然後拍了拍季芷的肩,道:「你放寬心,韓獲如今只是困獸之爭,不足為慮,你先養好身子要緊,我還指望你醫好我妹妹呢。」

季芷端正肅容頷首,「芷領命。」

徐問真遲疑一下,「倒不用如此正經……算了,慢慢你就明白了。」

算算日子,回京之後,明德堂應該修得差不多了,她要準備帶著小的們搬到棲園裡。

那邊地方就寬敞,足夠安排人手,可以在問星附近給季芷留一間屋子,或者乾脆如白芍的待遇,單獨撥出一個幽靜的小院給她住。

季母和季蘅可以安置在后街,那邊其實是留國公府的一部分,是做安置僕人之用,再往外則是開國時祖宗與有能力的族人共同購買、修建的房舍,供族人們居住,徐家在京的族人都聚居在留國公府周圍。

后街上應該還有空置的屋舍,叫季家母子住過去很方便。

哪怕不為季蘅制玻璃的本事,就看季芷這一身醫術,她願意養季家全家。

「娘子。」秦風在門口回,「可以動身了。」

徐問真點點頭,拎起一把收在鞘中的橫刀,時下對敵還是用刀為主,佩劍主要作為禮器使用,徐問真學用刀比劍多,雖然沒有真正對敵過,但她從小功夫由徐虎昶打磨鍛鍊,本事是徐虎昶親自拆招對戰一點點教出來的,哪怕不說以一敵眾,絕不是繡花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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