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珍珠點綴在金鎖上,給圓滾滾的小娃娃戴正相宜。
宣娘笑盈盈將金鎖系在金桃衣襟上,她與問圓熟識,說話便不客氣,打趣道t:「這是我特地畫圖樣為小金桃打造的,圓阿姊可不要昧下。」
問圓聞言一揚眉,「你不提倒罷,你這麼一說,我還偏要欺負欺負孩子。」
她如此說著,目光一落到女兒身上,卻立刻變得柔軟起來,宣娘見狀,稍有些疑惑,又滿心感慨。
她走了,宣娘才對問真道:「做娘對人真有如此大的改變?我從前可萬萬想不到,她還有如此柔軟的一日。」
「圓娘脾氣其實一貫蠻好的。」徐問真對上宣娘瞪過來的目光,立刻又道:「自然,你的脾氣更好。」
宣娘輕哼一聲,戳戳問真的手臂,「多虧你不是男人,你若是個男人,內宅里沒個安穩。」
問真嘆了口氣,「你們兩個,見了面要吵、不見面又惦記彼此,就不能和和氣氣地相處?總拿我在裡頭受夾板氣。」
宣娘白她,美人就是美人,嗔怪人美得能入畫,叫人生不起氣來,「還不是你,從小這邊說『宣娘是天下第一等可愛』,那邊說『圓娘就是最好的妹妹』,兩邊哄人。」
問真理直氣壯地道:「我幼時從不騙人,說的都是真心話!」
宣娘呵呵一笑,示意女婢斟酒,問真度了一個空檔,低聲問她:「對與見明的婚事,你究竟是怎樣想的?」
宣娘抿抿唇,態度如常,沖她揚眉而笑,「你徐家的郎君,才學、樣貌都沒得挑,我還能怎麼想?好容易有這麼一個兩邊都滿意的合適人選,我不乾脆些,豈不便宜了別人?」
問真眉心微蹙,「你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些。」
宣娘笑容一僵,才不故作灑脫。
她低聲道:「他確實是個合適的人選,我如今只需要一個合適的夫婿——但成了婚,我自然會真心真意地待他,盡我職責,你不必怕你家郎君受我欺負。」
「若說欺負,見明正需要有個你這樣性子的人來『欺負』他。」問真仍定定看著宣娘,宣娘卻不再深說了,只笑吟吟來看問真,「那你是擔心我受欺負?更不必了,我就嫁到你家屋檐下,怎麼,大姊姊還不能護著我?」
問真便知道宣娘的意思了。
她沉默一瞬,道:「好。」
這門婚事確實方方面面都合適,短期之內,無論趙家還是徐家,都找不到更加合適的人選了。
婚事落成,於兩家都有益處,是難得的共贏局面。
問真不再執著她心裡那點怪異的感覺——她只是憑藉對宣娘的了解,覺得宣娘今日回來入席後的神情表現有些不大對,但要深究,宣娘不配合,她沒有辦法。
總歸日子是慢慢過下去的,無論有什麼事,再看吧。
問真鄭重地對宣娘道:「見明確實是我的弟弟,但堂弟我有許多,你卻是我唯一的表妹。」她很認真地望著宣娘,「於我而言,這門婚事裡你最重要。」
宣娘身子微微一僵,眼圈倏地紅了,半晌捂住眼用力點點頭,好一會才緩過來,小心擦拭一下眼角,嗔她:「總說這些叫人感動的話——我是不會原諒你在我和徐問圓中間左右逢源的!」
問真看出她故作堅強,拍了拍她的手。
正逢大夫人那邊來喚她過去見人,她徐徐起身,留給宣娘一句:「我叫品梔留下,她是個伶俐的,你有什麼事只管吩咐她就是。」
品梔連忙上前,衝著宣娘笑盈盈一禮,宣娘沖她微微點頭,對問真卻道:「我就那麼叫姊姊不放心?」
「怕有人欺負你。」問真笑道:「她能立刻跑去找我,我好來給你撐腰。」
宣娘哼道:「她們可沒那個膽子,再多的閒話,我聽不到罷了,說到我面前,我可不是好性子。」
「是是是,趙家大娘子最厲害了。」問真眼神示意品梔留心,宣娘氣她敷衍,又哼了一聲。
幸而還沒人敢在徐家的場面上生亂,這一日滿月宴平平順順地過去,徐家開始緊鑼密鼓地籌備見明的婚事,大長公主親自請出黃曆本子,要挑選出最近的吉日,行納采之禮。
宣娘被前未婚夫家耽誤了幾年,年歲已經不小了,見明正值婚齡,見通明年就要成婚,原本他這裡遲遲沒有進展就罷了,如今既然有了進展,不如快快操辦,屆時好雙喜臨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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