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寂靜之中,陸星晚再次從那匣子中拿出了第二幅畫,第二幅畫上面,畫的便是一個男子。
而這幅畫中的男子身姿挺拔的,屹立在畫作中央,他面容俊朗,斜眉斜飛入鬢。
那幅淡然的微笑,勾勒出對世事的超然之態,整個人的周身,透露出一種不言而喻的尊貴。
再細細看下去,陸星晚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她看了看那紅衣女子,又看了這幅畫中的這黑衣男子,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麼。
她一臉錯愕的抬頭看向自己的師父,試探的問道:「難不成,這是我的娘親和父親?」
見她已經猜透,墨君陽這才回過身來,十分鄭重的看向她,點了點頭:「正是。」
陸星晚張了張嘴,一時間又不知該說什麼的好。
她想過無數次自己的父親和娘親的模樣,可是每次想到他們的面容的時候,便戛然而止,她絲毫無法想像到他們的長相。
他們這樣的長相,好像是在自己意料之中,又好像有出人意料。
而在陸星晚的沉思之中,墨君陽慢慢的開了口:「是,這是你的父親與母親。」
「你自小跟隨為師長大,也從未問過自己的身世,為師今日,便將這些事情全部告知於你。」
陸星晚其實,並不是不想問自己的身世,只不過是不敢而已。
她知道,既然這麼多年,師父從來沒有提起過自己的父親和母親,那說不定,父親和母親就是不在人世了。
她不敢問,也不想問。
就這樣沒心沒肺的活著,也是挺好的。
「先前你同你師兄他們,一同前去那上古秘境,我不讓你們繼續探尋下去,是因為那上古秘境,曾經是你父親母親的居所。」
「天極宗?」
聽陸星晚這樣說,墨君陽點了點頭,他知道陸星晚是個聰明的孩子,可能或多或少的,也聽說了這些事情。
「你的父親,正是天極宗的宗主。」
「你的父親和母親,都是極其厲害之人,他們將天極宗發展的極好,力捧上了這修仙界的第一門派。」
「但是偏偏,天極宗又一直是與世隔絕的,幾乎不與外界往來,只在自己的領地範圍內修煉。」
「這時間久了,便有人起了覬覦之心。」
陸星晚好在早已從旁人那裡聽說了這些事情,所以倒也沒有過分的詫異,許多事情,她自己也猜測了個一二。
是的,世事都是這樣的,或許父親和母親將天極宗與世隔絕,本也是為了保護天極宗的安危,這樣外界並不知道天極宗內部的情況,便也不會有旁的想法。
但是更多時候,人心難測。
天極宗太過於隱秘了,而且外面愈傳愈烈,所以讓一些人起了旁的心思。
「後來,便有一人聯繫到了天極宗內部的一人,他們兩人裡應外合,將天極宗全數覆滅了。」
「自然,是他們主導,卻也不只有他們二人,可見......」
可見人心之險惡。
這話墨君陽並沒有說出口。
「你的父親和母親,也是為了護著自己的族人,才……」
「只不過他們究竟是低估了那些人的狠心,他們全然沒有想放過他們。」
「為師與你父親是多年的好友,恰恰那時在天極宗做客,你父母實在是無法,便將你託付到了我手中,又想方設法將我送了出來,然後便將整個天極宗的領地封閉了起來。」
有時候墨君陽也在慶幸,慶幸自己是那時候去了天極宗的。
才能將晚晚帶出來。
才能保住好友的血脈。
「這些叛徒,實在是低估了你父母應對危機的能力,天極宗早就已經將這些事情安置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