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對不起有用嗎?很值錢嗎?就是一句廢話!」玄鱗狠狠抹了把臉,拿下烤好的鵪鶉,撕掉腿上的肉,餵到李青辭嘴邊,「吃!」
李青辭張嘴慢慢嚼著。
「大口吃!」
緩緩蠕動的腮幫子快速鼓囊起來。
「慢點嚼,來,張嘴,喝口湯。」
「唔……好……」
等把人餵飽後,玄鱗抱著李青辭往山下走。
頭頂的月光照亮兩人前行的路。
李青辭扯著玄鱗的頭髮:「放我下來吧,吃得好撐,我想自己走會兒。」
玄鱗腳步頓住,李青辭雙腳觸地,站在地上。
他剛伸出手就被牽住了,手掌被緊緊包裹住。
玄鱗攏著涼潤的小手,心緒莫名。
小崽子不熱了,是因為快死了嗎?
黝黑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層霧一樣,不那麼亮晶晶了,眉眼間縈繞著一股疲態,但是眼裡的笑意還是和以前一樣,巴巴地望著他看。
玄鱗用鼻尖蹭了蹭李青辭的臉蛋,握緊他的手,慢慢朝山下去。
……
晚間。
玄鱗給李青辭洗完澡,烘乾他的頭髮和身上的水漬,抱著人往屋裡走。
李青辭除了剛開始的僵硬和不適應,很快就坦然起來。
兩人摟抱著躺在床上,玄鱗問:「身上這麼涼,要不要蓋被子?」
李青辭搖頭:「現在是夏天,而且我也不冷,只是身體涼而已。」
這是那個禁術的反噬。
玄鱗在他身上摸了摸,又把人摟緊一些,手掌抵在他後背,源源不斷的熱意烘著李青辭。
李青辭本來不捨得睡,想抱著玄鱗好好說會兒話,結果困意湧上來,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玄鱗又朝他臉上吹了兩口氣,李青辭徹底昏睡過去。
玄鱗掐住他的臉,迫使他張嘴,滴滴嗒嗒的血液流進他嘴裡。
一隻大掌緊貼在他腹部,為他散去那股滾燙的熱意。
可是李青辭實在太脆弱了,承受了六滴心頭血之後就再難支撐。
玄鱗不甘心地撤下手,重新把人摟在懷裡。
翌日清晨。
李青辭從睡夢中醒來,身體仍舊疲乏,好像怎麼睡都緩不過來。
他愣愣地睜著眼,晃了幾息,才反應過來他被人抱在懷裡。
隔了二十五年,他終於又被抱在懷裡了,一睜眼就能看到自己心愛的人躺在身邊。
李青辭笑了,眼淚也下來了,心境忽然往後倒退很多年。
他伸手摟住玄鱗的脖子,朝他弩嘴:「疼疼我吧。」
玄鱗抹去他眼角的淚珠,用嘴唇磨他的臉蛋,磨他的鼻子。
然後親他的嘴唇。
玄鱗眯了眯眼,鎏金色的豎瞳一瞬不瞬地盯著李青辭看,牙尖磨動,嘴裡分泌出許多涎液,全都灌給了李青辭。
李青辭吞咽不及,嗆了一下,玄鱗往他嘴裡徐徐吹了口氣。
李青辭咽了咽口水,詫異道:「玄鱗,你剛才給我餵的什麼,喝起來甜滋滋的。」
玄鱗沒說話,摸他的臉。
還是涼的。
以前他稍微給李青辭餵點兒血和涎液,李青辭就能立馬精神起來。
可現在臉色依舊蒼白,嘴唇毫無血色。
是他餵得不夠多,還是……
玄鱗攥緊手,提起李青辭讓他坐好:「乖,我再疼疼你。」
舌尖精血混合著涎液,慢慢灌進李青辭嘴裡。
李青辭嘴裡全是甜味兒,鼻息間也是甜甜的味道,給他熏得腦袋暈乎乎的。
玄鱗看他依舊蒼白的臉和失神的眼睛,深吸了口氣,壓下心底的暴躁。
他朝李青辭吹了口涼氣,把人從迷離的狀況中拉回來,本來就虛,那點精血再往外淌,豈不是更虛。
李青辭絞了下腿,眼睛慢慢凝神,恢復清醒。
玄鱗抱他起來:「走,去吃飯。」
一連半個月。
附近有點靈氣的活物全進到李青辭肚子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