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血已經用帕子擦去,只是還留著淡淡的血痕,以及那若有若無的腥味,不斷衝刺著她的神經。
她小時候頑皮,曾從馬上摔下來過,雖說已經過去了許久,心底的恐懼也早已淡化。可方才那幕,竟生生將那些塵封的恐懼又翻了出來。
李殷原本被她勒得有些難受,剛要掰開她緊箍他腰身的手,卻被她抱得更緊了,索性作罷。
紫珍在外面快馬加班的趕著馬車。
李殷輕輕攬著溫稚京,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裡,防止她掉下去,懷中女子將身子蜷縮成一團,兩隻手穿過他腰間在背後緊緊相扣,仿佛這樣,心底才能多幾分安全感。
李殷低頭望著那雙輕顫的長睫,不由得放軟了聲音:「累了便休息一下吧。」
溫稚京卻搖搖頭。
她不敢睡,她一閉上眼睛,逼至面門的馬蹄便出現在她眼前,仿佛下一瞬,就能將她的脖頸生生踩斷!
她將手臂收緊了些,整張臉埋進了李殷的懷裡,直到淡雅的梅香充盈著鼻尖,她才漸漸安下心來。
等到了公主府,溫稚京已經睡著了,只是睡得並不安穩,雙手緊緊攥著李殷的衣襟,力道之大,險些要將他的衣衫扒下來。
李殷見掰不開她的手,就此作罷,動作輕緩的將她抱起,下了馬車,往院子裡走去。
太醫隨即便到,替溫稚京診了脈,說只是受到了驚嚇,服些安神的湯藥,修養一陣子就無事了。
入夜。
溫稚京恍惚間睜開眼,瞧見屋內還亮著燈,揉了揉眼坐起身。
李殷見她醒了,將手中的書放下,起身朝床榻走來,坐在床沿看她,溫聲問:「可有哪裡不舒服的?」
溫稚京搖搖頭。
李殷又想到另一件事,他微微俯身湊近她,盯著那雙因白日驚嚇而有些黯淡的眸子,饒有興致的問:「那時為何推開我?」
弄死一匹馬,於他而言,不過是碾死一隻螞蟻。
只不過她卻不知。
正是不知,他才好奇。
溫稚京茫然抬眸,碎片般的記憶回籠,她想起烈馬衝上前時的那一幕,她想也沒想就推開他。
溫稚京不是什麼伶牙俐齒的人,只會將自己心底所想的說出來:「情急之下來不及思考,就推開了。」
這個答案似乎取悅了李殷,他低低笑了一聲:「所以你是下意識擔心我?」
溫稚京覺得這人自從親密了幾回後,也是越發厚臉皮了,從前面對她的死纏爛打,他只會冷睨一眼離開,如今倒是貼上前來,見縫插針,求證似的問她在不在乎他。
溫稚京忍不住笑出聲,李殷抬眸看她:「笑什麼?」
溫稚京憋住笑,搖搖頭。
知道她又在故意逗他,李殷忽然勾住她的脖頸,眸光微暗。
以為他又要胡來,溫稚京忙抬手抵住他的唇,紅著臉阻止道:「別……」
他的吻太過蠻橫窒息,每每結束,她都要緩上許久。
溫稚京有些害怕那種身體失控的感覺,再說了,前兩日才親過,還沒過多久呢,哪能日日這般?
也太孟浪了。
「害怕?」
他看出她眼底的猶豫。
李殷鬆開她,低頭揉著她的手心,像一個尋常丈夫對妻子的關懷。
他也確實是她的夫君。
手側上有一道擦傷,是當時驚嚇摔倒,碰上地面的石子所致,此刻上了藥,細嫩的皮膚還有些紅腫。
溫稚京一直觀察著他的神情,見他頗為失落的樣子,她忽然有些於心不忍。
兩人已然成婚,雖說他們身份不同於尋常的夫妻,但他也是她名正言順的駙馬。
難得如今李殷肯親近她,她若閃躲,豈不與當初她的心中所想背道而馳?
可他欲|望也著實強了些,她根本招架不住。
眼下才只是吻,便如此讓他眷戀,時時刻刻都想,若是以後再親密些……
怕是連下床的機會都沒有了。
溫稚京紅著臉,不敢再深想。
不過……
她眼睫輕眨,目光落在青年高挺的鼻樑,逐漸下滑,最後停在那兩瓣柔軟的唇上。
他正低頭,默默地替她揉著手。
溫稚京忽然傾身湊近,在那片柔軟上輕輕一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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