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稚京蹙眉:「太醫院都是廢物不成,區區風寒也治不好?」
孫內官擦了擦額角的冷汗。
「不怪他們。」
皇帝擺擺手,溫稚京趕緊上前扶他,緊張問:「您現在感覺怎麼樣,要不要緊啊?」
皇帝笑著搖頭,摸著她明顯消瘦的臉頰:「爹爹沒事,倒是珈洛……受苦了。」
說起這個,溫稚京才想起此行的目的:「爹爹,寧州出現一批打著前朝旗號的糧食,我懷疑,有人利用寧州旱災藉機生事。」
提起燕朝,皇帝神色微變,他摸著溫稚京的腦袋:「此事爹爹知道了,珈洛從寧州趕回來,定是累壞了,回去好好休息。」
說罷,皇帝看向溫稚京身後,又問,「你那駙馬沒有同你一起回來麼?」
溫稚京握住他的手:「寧州難民暴亂,逆黨又藉機生事,我放心不下,便讓李殷守在寧州了。」
皇帝垂眸沉思,時不時輕咳幾聲。
溫稚京趕緊替他順順氣,她忽然想起還禁足在東宮的溫翁玉,不由得放軟了聲音:「爹爹,李殷畢竟是琴師,平日只會撫琴弄曲,處理這些事情上終究沒有阿兄熟練周到,不如——」
皇帝摸著她的腦袋:「昨日齊國送來了一隻白羽金絲雀,孫晟,你帶公主去瞧瞧,看喜不喜歡?」
溫稚京蹙眉道:「我不要金絲雀,爹爹,阿兄的為人您是最清楚了,他絕對干不出私鑿鹽礦之事,定是有人栽贓陷害他!」
「珈洛。」皇帝兀自打斷她,嘴角的笑也淡了幾分。
孫內官適時上前:「公主,請吧。」
溫稚京不願放棄:「如今寧州禍亂,偏偏這個時候有人奏疏彈劾太子,您不覺得這些事情很巧嗎?如今阿兄被禁足東宮,正遂了那些人的願,爹爹若不肯放了阿兄,珈洛願親自查明此事!」
「珈洛,這件事,遠沒有你想的那般簡單。」
「可是……」
「這件事你不必管了。」皇帝將她最後一句話也堵了回去,「來人,帶公主下去休息。」
不多時,兩名宮娥款款走來,向溫稚京福身見禮:「公主。」
看樣子是絕不鬆口了。
若是再鬧下去,真要像孫內官說的,連累溫翁玉了。
溫稚京咬著唇,雖心有不甘,卻還是退下了。
出來福寧殿,紫珍忙迎上去:「公主沒事吧?」
溫稚京搖搖頭:「我們先回去吧。」
紫珍扶著她。
「公主當心。」
馬車到了公主府門前停下。
溫稚京剛下馬車,便被人摟進懷裡。
見她安然無恙的回來,宗靖月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
溫稚京認出來人,欣喜叫了一聲:「阿月!」
宗靖月放開她,彎刀似的眉透著一股逼人的凌厲。
「你知道皇宮是什麼地方麼,就敢這麼持刀闖進去,饒是陛下寵你,若換成旁人,指不定就拉出去砍了。」
知道她是擔心自己,溫稚京任她捏著自己的臉頰,笑得沒心沒肺:「我這不是沒事嘛,別擔心啦。」
說罷,拉著宗靖月進府。
「走,我們進去說。」
溫稚京離府月余,公主府上下依舊打理得井井有條,梅樹上已經冒出幾個腋芽,滿園春色。
路過的丫鬟紛紛向溫稚京福身行禮。
溫稚京拉著宗靖月徑直回房。
宗靖月抿了口茶湯,道:「我知你擔心太子殿下,但眼下想要還太子一個清白,還需要切實的證據。」
從皇宮出來,溫稚京已經冷靜許多了,她攥緊拳頭,抬眸道:「阿月,這段日子你在盛京,可聽到有什麼消息或查到什麼線索?」
宗靖月嘆息一聲:「線索倒是沒有,聽老爺子說,是裳家的人上疏彈劾太子的,裳侯瑋接到密報,在戶部金部司員外郎郭錚家中,搜出了大量髒銀以及眾多房屋地契,此外,還搜出了丰南縣私鹽礦的帳冊,上面……」
宗靖月頓了頓,面露難色。
「蓋有東宮的印。」
溫稚京拍案而起:「這絕無可能!」
戶部下設戶部、度支、金部、倉部四司。其中金部司,便是掌管天下庫藏出納、開礦鑄錢等事宜。
裳家背靠太后,權勢滔天。
這個郭錚,便是裳家一手提拔上去的。
定是他從中作梗,陷害溫翁玉!
郭錚是吧,她記住了!
宗靖月拉著她的手,繼續道:「郭錚已經下獄,陛下為平息眾怒,只好削了殿下大理寺卿一職,禁足東宮,不過幸好,大理寺還有蘅衛。」
「蘅衛?」
溫稚京一怔,半晌,似乎才反應過來,意味深長的看著宗靖月,「蘅郎君肯搭理你啦?」
宗靖月一臉得意,伸手搭在溫稚京的肩上:「你阿月姐姐何等魅力?那蘅衛就是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自然隨隨便便就拿下了。」=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14_b/bjZzw.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