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送她的侍衛見她臉色不好,連忙早早找了個驛站,修整一天,也好讓司寒緩緩。
「司大人,是臣思慮不周。還請司大人責罰。」侍衛滿臉歉意。
他單是顧著趕路,都忘記了司大人是個女子,和他們這些粗人不一樣。
司寒擺擺手,「你們也是職責所在。」
這些天坐在馬車上,骨頭都快散架了。
司寒草草洗漱了一番便上床休息,很快意識便陷入黑暗。
夜半時分,朦朧間司寒似乎聽見了窗子「吱呀」的聲音。
唔……估計是風吧。
太困了睜不開眼……
下一刻,便感覺自己好像被什麼暖烘烘的東西抱進了懷裡。
是熟悉的氣味。
司寒毫無戒備地在宋歸年懷裡睡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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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定南侯府
◎前兩日不是剛依依惜別過嗎◎
司寒這一覺便睡到了日上三竿。
出來這兩日,只有今日睡得是最舒服的。
嗯……被窩裡暖暖的,窩在另一個人懷裡比她一個人睡要舒服多了。
等等!
另一個人懷裡!
司寒這才感受到哪裡不對勁,床上這是實實在在地多了一個人啊!
猛地從床上彈起來,不忘裹緊自己的衣服。
「你你你……你怎麼……」司寒嚇的嘴唇都在發抖。
陛下派來的人這麼不靠譜嗎!人都進她房間了居然沒人發現?
床上的人似乎是被她製造出來的動靜吵醒了,掀開被子緩緩轉過身,半撐著身子在床上,聲音里還帶著一點剛剛睡醒的沙啞,「夫人,是我。」
喔。
司寒放下心,原來是自家夫君啊。
剛往床邊走了兩步,下一刻反應過來不對勁。
不是,你怎麼會在這裡,前兩日不是剛剛依依惜別過嗎!
饒是司寒再怎麼遲鈍此時也反應過來了。
難怪當日分別的時候宋歸年沒有一點悲傷的神情,難怪她說過那一次之後,宋歸年便再也沒有提過要跟著去邊境的事情。
原來是早就計劃好了啊。
「你起來!」司寒將半蓋在宋歸年身上的被子使勁一掀。
冬日裡刺骨的寒風揚起來,瞬間將宋歸年撲了個清醒。
「你又騙我。」司寒氣鼓鼓。
這人怎麼就是不聽話!
雖然在見到宋歸年的第一眼,心中那股無法克制的喜悅在告訴她,她很想見到他。
宋歸年取過一旁的披風給司寒披上,「夫人快披上,當心著涼。」
司寒將自己周身攏了個嚴實,「如實交代!」
宋歸年一副事情就是這樣,出都出來了你也不能趕我回去的眼神。
「夫人難道不想我嗎?」
「分別這三日,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夫人。」
司寒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說謊話容易,但是心裡到底怎麼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或者……宋歸年也知道。
要是接了他的話,可不就掉到他的陷阱里去了。
司寒索性閉口不談想不想的問題,轉而問道:「你就這麼跑出來,陛下那邊怎麼辦,萬一他……」
司寒話沒說完,因為她看見宋歸年不知從哪裡摸出來了一個小小的……聖旨。
沒錯,比正常的聖旨要小上好幾倍,但是這明黃色的捲軸和陛下的龍印騙不了人。
這實實在在的就是一道聖旨。
「為夫來這裡可不是為了夫人,是陛下派我前往邊境,找到國師通敵叛國的證據。」說辭和之前在大殿上,陛下告訴司寒的說辭一模一樣。可宋歸年眼角卻含著計謀得逞的光,「陛下聖旨都下了,夫人可不能抗旨啊。」
這人聖旨都拿出來了,擺明了就是說什麼都不可能回去了。
陛下不會任由宋歸年胡鬧,京城的局勢確實也已經穩定下來,要去西域找實證,司寒也不好多說什麼。
只得退一步道:「那說好了,去了邊境,在這怪病被解決之前,一切都得聽我的。」
宋歸年乖巧點頭,看著就像是一隻性格溫順的大狼狗一樣,「我一定都聽夫人的。」
司寒看見他這樣就來氣,這哪裡是聽話的大狼狗,分明就是只詭計多端的狐狸。